很显然地,杀人偿命;违法必究,这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神秘的人物,陈洁萍除了讳莫如深,也有一种出于本能来帮助他,甚至可以说,有必要的时候,那怕作出牺牲,她也会在所不惜的。
这就很矛盾了!而矛盾对于陈洁萍来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一方面,她知道这个神秘人物做了许多不为人知但又有违常伦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他没有好结果。
这样一来,陈洁萍就只能活在痛苦的矛盾中了。
本来,陈洁萍已经过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了的,甚至于她都打算生儿育女,随夫而乐了。但是,命运似乎老跟她开玩笑,本来是一次哄家婆高兴的家庭小活动,却冥冥中会碰上他!教她无可又奈何?
陈洁萍一边想着心烦事,一边在病房里踱来踱去,以此打发百无聊赖的时间。
她走到病房的窗前,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两眼毫无目标地凝视着远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来着。
良久,她又转过身来,往病床上瞟了一眼,也不知这一眼代表什么来着。
就在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忽然被病床前挂着的管理登记牌吸引住了。
那上面有她很熟悉的一个名字,王辉!
这不是高中同学王辉么?
这一发现让她惊喜交集!
那个读书时调皮捣蛋、成绩不佳的王辉,竟然会成长为一名外科医生?
嘿,世事弄人啊!
好吧,进他的办公室去找他聊聊天,看看生活是怎么改变人的。
同时,她更想了解一下,这个躺在病床上身体里什么都很正常的男子,一值假死在病床上,到底要花自己多少钱才肯醒过来啊?
她刚走出龙门仁的病房,医院走廊的尽头,一个皮肤微黑、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白大褂的青年,从来医院探望病人的人群中向她挤过来,晃得身上的听简左右摇摆。
他喜洋洋地点着头,眼睛在眼镜片后面闪闪发亮,正想冲近来打招呼的。
却突然收起了喜洋洋的笑容,只给了她一个眼色,就变得严肃而冷漠,在她面前走过去,凉下她呆呆站在了走廊中央。
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已经认出自己这同学来了的,所以他表现得惊喜交集的样子。可是,只那么的一刹那间,他怎么又冷若冰霜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陈洁萍呆呆地思忖了一会儿,便慢慢转过身去。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大热的天竟然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很型地站在医院走廊的另一头,正从墨镜里注视着陈洁萍。
他高大健壮的身材,胡子剃得光光的,方正的脸庞上架着墨镜,简直酷毙了!
合体的西装毕挺,西服的肩被托得平整而无可挑剔,竟使陈洁萍看呆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人的出现,使得本来要和自己同学相认的王辉竟然扮不认识而匆匆而过?看这个刑男看见陈洁萍在看他时,也是慌里慌张地移开视线,装作不是在盯梢自己的样子,陈洁萍似乎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陈洁萍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怪啊”回到龙门仁的病房里去了。
陈洁萍这下子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只好不停地在窗子和门口之间来回地走着、走着,以此来猜测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到王辉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而走开去。
而那个外形很酷的家伙是发现了什么吗?
为什么他的出现竟可以令到王辉即时改变态度呢?
无解……
中午探望病人的时间不是很长。
毕竟下午还要上班。
看看已经快到两点四十分了,从人民医院开车到市文化局,平常也得要十五分钟的车程。
陈洁萍是个女流,开车不喜欢飚,往往悠着点开,二十分的时间刚好够。
便走出了医院。
她回到单位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打开电脑。
她的眉毛拧到一起,额头上现出一条条皱纹。
一只手托着腮膀儿百思不得其解,便眯缝着眼睛,看电脑里今日有什么新闻。
无非是交通事故又造成多少人命赴黄泉,某某名星又闹离婚诸如此类的东西霸占了新闻网站的首页。
正无心看下去之际,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号码,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固定电话号码,心里觉得有点诧异,想想反正接听又不用钱,就按键接听。
电话那头是一把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你要马上到办公楼对面的咖啡厅来,有重要事情。
那一刻,陈洁萍愣了!
电话里那把声音太难听了,好像感冒的病人一样沙哑;又有些象是有人故意捏着鼻子在说话,好让陈洁萍听不出来他是谁!
又因为声音压得低低的,阴森森中显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感受。
但可以欣慰的是,尽管这把嗓子低沉、阴森,但绝对不是挟持了自己家婆的那个神秘人物!她听得出来,这是故意人为的阴沉,而那个神秘人物却是天生的阴沉!
那么,剔除了是那个神秘的人物之后,又会有谁这样子对自己说话的呢?
太奇怪了!
她想,自己过不过去呢?
或者叫多一个同事陪自己过去。
可后来一想,又不行,万一那场面很恐怖,陪去的人未必如自己那般口密,到时说成什么情况也不知。
反正近来自己的经历已经够惊险了,要有什么不测,也由不得自己提防了,便心一横,单枪匹马前去。
咖啡厅里拉下了厚厚的布帘,把阳光遮挡得纹丝不得进来。
显然是想营造浪漫的气氛。
走道里昏暗隐晦,偶尔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却套了件黑色背心的服务员,就站在垂挂着的厚重的绒帘旁,突然弯腰掬躬说声“欢迎光临”,只吓得陈洁萍整个人都跳起来。
这不能怪服务员,通常情侣幽会的酒吧、咖啡厅的格局都是如此的。
要怪就怪陈洁萍自己。
自接了那个沙哑着嗓子低声说话的电话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这会儿还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里面黑暗的座位寻找着。
突然,一只手从椅背下伸了出来,冲着她招手,陈洁萍一看,竟然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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