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住的很近的鼠说,她要搬家了。
啊,我倒吸一口凉气。
“但还是很近啦,就在原来的家旁边。”
我暗自松了口气,其实我清楚地知道她提前告诉我的原因。
“嗯,我怕到时候,突然……与你分道扬镳。”
“哈哈哈哈,我知道。”
我和鼠放学每天一起回家。
我总要走在她的右边,不然不习惯。虽然比她高一个头,但我仍要微微向左倾斜靠着她的肩膀,我们俩就这样靠一起走一路,偶然的时候,我们聊了或是好笑或是震惊的事请,就突然在马路上做出奇怪的事情,比如:唱歌、跳舞,哈哈哈乱笑。当然啦,这些大多数都由我来干。
然后就到我家了。我开门,现在鼠也会抢着用自己的xx卡来开,我们就进去。我家大楼一楼是不住人的,所以我们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块安静天地吃东西、聊天。
我们总是聊学校的事情,虽然我们在一个班,可是明天经历的事情却截然不同。在我看来,她总能把事情讲得很有趣,这时我总狂妄地大笑。
我有时是一个“多动症儿童”,和鼠聊天时,我永远在动,要么跳舞,要么就从第一级台阶一层一层走上去,安静的时候就靠在我爸的电动车上,抽出别人家里的信封又塞回去。
我们也是破坏墙壁的惯犯。
感到无聊,或者索性是手必须要动的时候,我就拿钥匙在墙上画画,恶劣的话,我还雕刻出了一棵树。鼠也和我一起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总拿着各种包子,或是我吃香肠,她喝优酸乳,在墙上作画,或者写字。
我已经在墙上画了三次鼠了,自我感觉很像。
当大门突然开了或者有人下楼的时候,我就立马收起钥匙,我们怂,鼠就和我说再见。后来次数多了,即使有邻居来了我们也视若无睹,继续聊天。
有一次靠在大门上,突然看到一个同学走过我家门口,他也看到了我。第二天他问那是我家吗,我坏笑着自然而然地推脱给了旁边的鼠。
有时候看到马路上有别的年级同学,怕暴露住址,就义正言辞地让鼠去开门,“反正你也不住这嘛”。
我们常常很需要对方。
我难过的时候,我很需要鼠。我有时也会很没用,但严肃的时候我不愿承认自己没用,我就装作没有问题,但我总感觉鼠可以知道我的情绪,她就拉我的手,跟我讲好多没,这是我听过她最语无伦次的一次,她重复了好多遍一样的话,然后送我回家。
当鼠碰到问题的时候,我总装作自己是个过来人,然后各种洒鸡汤。其实鼠并不太喜欢别人都知道她的事,但她愿意与我分享一些她的事情,我很乐意听,也很乐意给她想办法,如果她很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的。
我从没考虑过我和鼠的关系,做了陌生的五年小学同学后,我们自然而然地在中学成为朋友。我们不是闺蜜,是好朋友。在我的定义中,和好朋友在一起比和闺蜜在一起轻松一万倍。
我们交流思想,我们一起成长。
我的爱好之一就是和鼠开玩笑,惹鼠生气,她生气的样子真可爱,看到我就很开心。虽然有时一不小心也会把她弄哭,吓得我手忙脚乱各种认错。鼠在夸别人或者说很喜欢谁的时候,我也装作生气,鼠歪了歪头说:你也很好的呀。”
周五的的时候,我们在一楼聊着聊着,我忽然看到有人拿着糖葫芦吃,就提议去买,于是我们推开大门,在前面的马路上一人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听鼠说这是她第一次吃糖葫芦,特别满足。
我说,我陪你回家吧。
这好像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陪鼠回家。
我们俩就边吃糖葫芦,边在鼠家的小区里晃悠,鼠带我参观她家的小区,我心想,鼠要搬走了,我们以后都没有什么理由来这里了。
我们晃悠了一圈,鼠的糖葫芦也吃完了。她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其实就是想买糖葫芦,我说,你要节制啊。然后就道别了。走了两步,我忍不住回头,已经不知道鼠去了哪里。回家的路上,卖糖葫芦的阿姨也消失不见。
我珍惜这段与鼠一起的时光,我爱这样美好的回忆。它在我每天的生活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部分。鼠搬走了,可鼠还在,我还在,墙还在,什么都在,一切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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