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说: 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提及青春,它或许就像六月那漫天飘洒的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都是青春里留下的数不清的痕迹。试卷上的分数就像是对我们的青春的检验,轻薄的试卷承载着的却是重如千斤的企望。它们随风飞扬,带着自由和梦想飞出禁锢,飞向诗与远方。
我们总会怀念那段用笔记录下的黄金岁月,也许就在某个炎热的夏天,闷闷的午后,我们托起下巴凝视窗外的风景。微风燥热,世界平静,在理想的小小空间里,我们都做着这样的或那样的相似的梦,都想象着长大后的样子,都好奇外面世界的天空还会不会这般蓝的澄澈、纯净。而当青春的脚步愈走愈快快要抵达尾声时,我们又慌得手足无措了。当我们看向身旁熟悉的人和物,我们的视野逐渐模糊起来,因为我们不懂,该如何和青春告别。
青春是不会走的,它一直在那里。走的人,是我们。我们的步伐愈来愈快,也渐渐拉开了与它的距离。树木的年轮在变粗,我们的脚掌也在变大,变得更加坚实有力。当有一天,它们停下来回望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发现,所谓青春,已被我们甩出了一大波路程。遥想当年的我们,在闷热的教室里无数次抱怨头顶的风扇风力不强的我们,在雨天里躲在屋檐下抵御风雨的我们,在小卖部门口徘徊久久不肯走的我们……如今回想,我还是愿意再坐进那闷热的教室,和那群熟悉的人为同样的试卷难题而发愁;我还是想再淋一次那些年没淋够的雨,想在雨中奔跑、跳跃,甚至咆哮;我还是渴望再和小卖部阿姨唠个嗑,临走时买一包小时候最爱的零食……那些个零碎的小时光都被我们填进了厚厚的日记本里,埋在了记忆的深处,在后来的很多个深夜里,每当我回想它们,总是唏嘘不已。感叹与当时总有青春的我们,为何却不懂青春的意义。
后来的岁月里,我们好像也没有像曾经幻想的过得那么好,但也并不那么糟糕。唯一不变的是,笑与泪并存,爱与恨共生。时间带走了很多很多,我们也舍弃了很多,遇见了很多。我们被现实逼迫着成长,只是,我们并没有成为曾经想象中的大人模样。晚上回到宿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少年一样的稚气,这让我不时想起曾经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或许我该感谢,岁月在我身上还留下了一点青春的痕迹。但是,青春,并不是被这样消耗的。它是不可再生资源,一辈子只有一次却要怀念成千上万次。我很庆幸,在后来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我总能想起曾经探寻过的光的足迹。年少时的信仰,伴随着我成长为更好的大人,或许不那么完美,但真实而快乐。它给予了我无限的勇气,我也就怀揣着这份勇气持续热爱着世界,赶走不好的状态,每一次的失落后都像是向阳而生。可以说,青春给予我的能量,是饱满而鲜活的。
我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日后老去的模样,头发白了,眼睛花了,牙齿掉了,人生的路程也走了一大半。希望到那时,我还会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不甘心,不够冒险的梦。或许我也会找到那棵陪伴我长大的老树,去数一数它的年轮,找寻它曾经生长的痕迹。我甚至渴望着,日落时,天边色彩斑斓的晚霞交织在一起的辉煌画面……
小小年华,顾盼生姿。只愿此生,不负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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