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记忆的深处封存着难忘的童年时光里的许多往事,那些散落在光阴里的往事,就象一缸醇香的陈年老酒,象一首首旋律优美的精典老歌,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总能让人嗅到酒香味,听见歌声的婉转和悠扬……
我又想起小时候葫芦河畔的小山村里的那盘石磙子了。
王家台,太白安子坪的一个小村庄,共有二十几户人家,分散开来居住在红石沟、烧酒沟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沟畔上。记忆中全村有四、五盘石碾子,窑洞散在上下两块台地上,上边的叫上院,我们居住在下边台地的窑洞叫下院。往大集体时代,村民都是几户人共用一个碾子。日常生活中碾米、粉面,压榨麻油,都用石碾子,是那个年代里生活难以取代的必须品。当时算是是大家集体所有的公共财产。
我们几家人使用的碾子被安置在一个因塌陷而废弃的敞口窑掌里。石碾子看起来很简单,它是由碾盘、碾磙和碾杆(碾棍、碾架)等组成。地面上用几块石头支起直径足有两米左右,厚度约有一尺左右的大石盘(碾盘),总高度有二尺多,成为一个圆台叫碾台,碾盘的中心镶一个用比较结实的榆木做成的竖轴(大们人叫碾桩);碾盘上是碾磙子(碾砣),碾磙子是一个圆柱体的石磙子,约有八十公分长,大头直径七十公分左右,小头直径约六十公分左右,碾磙的大头向碾桩,小头向外,便于出米。
每逢家里碾米(稻子和糜子)粉面(把大米和黄米用碾子压成面)时,我们要去生产队的饲养场借牲口,或马或驴拉回来套在碾子上,给蒙上眼晴,它们就会拉着碾子,不知疲倦的在碾道里转走着,直到碾米粉面整个过程结束。最后我还要我弟弟把性口送回生产队的饲养场。每年夏天生产队的牲畜都是在山上放养的,我行就要送到山上的牧场上。记得有一次送牲口时,弯曲的小山路上,我拉着马在前边走,弟弟在后边跟着,走着走着马突然停下来怎么打也不走,而上大声嘶叫起来,我们感到很害怕,当时我就十一、二岁,弟弟也只要八、九岁,我们往前一看,前边山梁的小路上一只很大很大的象一只大花猫的动物在吃一个小动物,实际上那就是一只豹子,我们敢紧拉上马下山返回到生产队的饲养室。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也佩服我们兄弟俩那时有多勇敢啊!
记忆里,每逢碾米或粉面的时候,母亲总是显得非常忙碌,一会儿往碾台上倒稻谷、糜子、或者大米、黄米,一会儿还要把碾好了的米面成用簸箕成萝收拾处理干净,母亲做的忙而不乱,显的从容而有序。这个时候,我和弟弟的任务就是赶牲口,不让它停下来,还要防止牲口偷吃,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挡老鸦,(乌鸦)它们会时不时的从空中或树上飞下来,在碾盘里叼上一大口米或面飞走。印象中那时的乌鸦特别的多。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石碾子的身影已经沉淀成了流年的记忆,用石碾子碾米粉面的经历也成为我记忆深处难以磨灭的往事。
如今,每当我外出旅游,在一些民俗风景区,或看茶馆、剧园摆放着那些已经成为装饰品的石碾子时,难免会回忆起小时候,一种复杂的心绪油然而生。
我怀念那古朴典雅的石碾子,它在我的记忆深处仍然经久不息地转动着,就像一部耐人寻味的童话,萦绕在我挥不去的乡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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