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读尼采的《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这本书时,看到有一段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现分享如下:
纵观一生的绝大部分时间,我们大家都是如此:我们并未摆脱动物性,我们仍是无谓地受着苦的动物。然后,有这样一个时刻,我们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云开雾散。在这突然的光明中,我们战栗着环顾四周:这里奔跑着高雅的猛兽,而我们正置身它们之中。这些活动于广阔的大地荒漠上的人无比灵巧,他们建立了城市和国家,他们发动战争,他们无休止的聚集和分离,他们彼此竞争和模仿,他们互相欺诈和蹂躏,他们在痛苦时哀号,他们在胜利时欢呼——这一切都是动物性的延续:人仿佛有意要退化,隐瞒其形而上的禀赋,甚至仿佛自然在如此长久地渴望和创造人之后,现在在他面前畏缩了,宁愿重返本能的无意识状态。在某些时刻,我们大家都明白,我们生活中那些最流行的机构之所以被建立,只是为了逃避我们真正的任务,我们喜欢把我们的脑袋藏进随便什么地方,仿佛在那里我们长着一百只眼睛的良心就看不见我们了;我们迫不及待地把我们的心献给赚钱、交际和所谓科学,只是为了不必再拥有它;我们热心地不动脑筋地沉湎于繁重的日常事务,超出了生活需要的程度,因为不思考成为了我们更大的需要。
生活中的那种匆忙,那种令人不得喘息的分秒必争,那种不等成熟便采摘一切果实的急躁,那种你追我赶的竞争,它们在人们脸上刻下了深沟,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其上刻下了印痕。仿佛有一种药剂在他们体内作怪,使他们不再能平静的呼吸,他们心怀鬼胎地向前猛冲,就像烙着即刻、舆论和时尚印记的奴隶。匆忙是普遍的,因为每个人都在逃避他的自我,躲躲闪闪地隐匿这种匆忙也是普遍的,因为每个人都想装成心满意足的样子,向眼光锐利的观者隐瞒他的可怜相,人们普遍需要新的词语的闹铃,系上这些闹铃,生活好像就有了一种节日般的热闹气氛。每个人都熟悉一种特别的情景:当不愉快的回忆突然浮上心头时,我们会借强烈的表情和声音将之逐出意识。可是,生活中的表情和声音表明,我们大家始终处在这样的情境中,在逃避着回忆和内心生活。当我们安静独处时,我们就害怕耳朵边会响起喃喃的低语,因此我们憎恨安静,要用交际在麻痹自己。
我们知道这一切,而且如上所述,有时还异常震惊于所有这令人眩晕的焦虑和匆忙,我们生命的这整个魔魇状态,仿佛是觉醒的前夕,而愈是临近觉醒,梦境就会愈激荡不安。但是,我们同时也感受到,我们是太衰弱了,难以承受那个深刻反省的时刻,我们不是整个自然为了自救而寻求的那种人。毋宁说,我们只是偶尔把头露出水面,看见了我们深溺在怎样的水流中。而且连着偶尔的上浮和觉醒,我们也并非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我们必须被举起——谁是那举起我们的力量呢?
是那些真诚的人,那些不复是动物的人,即哲学家、艺术家和圣人!
现代人的匆忙和焦虑已经深入骨髓了,生活节奏快的就像坐着火箭在飞翔。很多人不再信仰宗教,不再相信哲学,大家相信科学的力量,相信人定胜天,相信金钱的力量,匆忙地追逐着金钱和物质享受,精神则变得极度贫乏。很多人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不知道活着的目的,只是遵循着动物的本能,相信着物竞天择理论,张开了血盆大口,咬噬着周围的同伴和敌人,饱餐后却是满满的空虚感。
自从大学毕业至今已有13年了,这十多年时光,一直都是为了金钱,为了活着在努力,一直也未能摆脱动物的属性,只是遵循着本能狂奔。突然间接触了叔本华和尼采,不由得重新反思活着的意义。人类大都逃脱不掉生老病死的命运,人生的结果本质上是一场悲剧,大家都是从一出生都在奔向死亡,可是每个人都对死亡讳莫如深,不愿意谈论死亡,也不愿意正视死亡。其实只有看透了死亡才能更加明白活着的意义,很多人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疾走的时候,经常停下来听听内心的声音,检查奔走的方向是否正确,避免到最后发现南辕北辙而悔之晚矣。
一辈子很短,整天沉迷于追逐非自己所需的东西,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幸福除了基本的物质食粮,更多是靠精神食粮来喂养,在满足基本的生存需要基础上,精神上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