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92 金句卡 - 一元价值只是一种幻觉，多元价值之间的冲突

## 金句卡 - 一元价值只是一种幻觉，多元价值之间的冲突是不可能消除的，因为多元价值不可公度

- 原文：伯林认为，一元价值只是一种幻觉。他说，多元价值之间的冲突是不可能消除的。如果执着于价值一元论，就很容易会去压制其他的价值和理想，干涉甚至是毁灭多种多样的生活方式，结果往往在实践中造成巨大的灾难。伯林提出了“多元价值不可公度性”，即，找不到同一把尺子可以通用地衡量多种不同的价值，把它们排出个上下高低。

我们追求的许多价值，比如自由、平等、正义和仁慈等等，它们之间是不能换算的，都是彼此独立的“终极价值”。你不能说，自由是0.5份的平等，正义是1.5份的仁慈。一种价值有它独立的内涵，不能被换算为其他的价值。

- 复述：无

- 启发：价值一元论并不是说世界上只有一种价值，或者人只能追求一种价值，它主张的是，表面上有丰富多样的价值，但这些价值在本质上是和谐统一的。也就是说，虽然价值多种多样，但它们可以用同一个评价尺度来比较，排出高低上下。价值虽然有很多，但尺子只有一把。有了这把尺子，就能给价值排序，低级的价值就应当服从高级价值，最终能够找到一个最高的价值，所有其他价值都是从最高价值派生出来的。

比如假设最高价值是幸福，那么你追求的所有其他价值，无论是事业成就，家庭美满，还是身体健康，原则上都可以用“幸福”这把尺子来衡量。当你面对重大选择的时候，衡量一下，哪种选择获得的幸福更多，就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这样一来，表面上有多种多样的价值，实际上可以相互兼容，彼此之间不会发生真正的冲突。于是从价值一元论就可以引申出一个推论，就是对于“什么是美好的生活”这个问题，存在唯一正确的答案，能让你做出最好的选择。

一元论的魅力，就在于给出了一个最和谐美好的图景：我们可以用一种特定的价值去统领一切，摆脱多元价值的冲突，这可以大大缓解生活的不确定性。伯林说，无论对于理智还是情感，这种观念都是一种深刻的满足。

然而，伯林认为多元价值之间是不可公度的，每种价值都有它独特的内涵，不能被换算为其他的价值。所以，当我们不能同时实现多种价值的时候，冲突就无法避免了。伯林说：

“我们要在同等终极的目的、同等绝对的要求之间做出选择，并且，某些目的的实现，无可避免地要导致其他目的的牺牲”。所以，“（我们）需要选择，需要为了一些终极价值牺牲另一些终极价值，这就是人类困境的永久特征。”

注意，这不只是说三观不合的人会发生冲突，即便是价值观完全相同的一群人，甚至一个人与自己，也可能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这才是价值冲突最深刻的困境。

尽管如此，伯林并不认为价值多元论是建立在主观主义的基础之上。他强调，价值虽然是多元的，但仍然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主观想象的随意构造。首先，价值虽然多样，但不是无限的；其次，伯林坚持认为，人类具有某种最低限度的“共同性”，所以，即使双方价值追求不同，但仍然可以互相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追求这种价值。

伯林的价值多元论很容易和主观主义、相对主义混为一谈，但伯林自己一直在努力澄清，他的主张不是主观主义，也不是相对主义。

- 出处：25 伯林II：价值一元论错在了哪里？（刘擎《西方现代思想》）

- 标签：价值观/价值一元论/价值多元论

- 日期：2021-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