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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封建社会的终结

02. 封建社会的终结

作者: 法兰克菲尔 | 来源:发表于2018-11-07 07:17 被阅读0次

序言

1. 战争逻辑的转变: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变化,就是战争逻辑变了。春秋之前的的战争,其实不是以砍死人为目的的,战争的礼仪性大于实用性。但到了春秋中后期,战争变成以砍死人为目的了。也正是由于这个战争逻辑的变化,才把中国引向了大一统。

2. 贵族秩序崩塌:春秋末期出现了一些重要的技术发展,它带来了新的经济和人力资源,打破了过去的社会均衡,封建社会当中的贵族秩序崩塌了。

春秋诸国

周朝贵族之间的礼仪战

周朝取代商朝之后,给一群亲戚和近臣分封了领地,他们带着家人、亲兵来到封地进行军事殖民,就成为贵族,封地上的土著居民则是平民。

贵族们是征服者,所以他们都有特别强烈的等级、秩序意识。这种意识也延续到他们对待战争的态度上,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第一,他们认为战争是个很高贵的事情,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参加,平民没资格。

第二,贵族打仗,比的是谁更符合“礼”的标准,“礼”代表着一整套秩序,能够给所有人都规定出上下尊卑的恰当位置。

由于只有贵族能参战,战争的规模也不会太大。所以,这会儿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也不大容易导致谁灭掉谁。

春秋五霸地图

战争从礼仪性走向实用性

不按套路出牌的楚国:春秋时代的楚国,它就不是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崛起在今天的湖北、河南南部这一带,它的文化和中原有很大区别。

话说,出身中原的宋国国君宋襄公,血统高贵,是商朝王族的后裔。看到楚国不大守规矩,就想去提高一下楚国的正步水平,没想到和楚王打仗的时候,楚军直接轮刀,宋襄公被打得大败。

楚国一带头,各国的底线越降越低,战争的实用性开始超越于礼仪性之上。

楚国疆域地图

封建社会是如何终结的

虽然底线变了,但由于平民没有被发动参与到战争所以战争的规模还是不会特别大,这就跟各个诸侯国内部的结构有关:

最初周天子向下分封诸侯,诸侯到了领地上会建立一个城。随着人口膨胀,一个城可能住不下了,诸侯领地上就会建设新的城,诸侯再分封自己的一个亲戚或者近臣去管理那个城,这就有了次级诸侯,封建社会形成了多级分封的结构。

时间长了,诸侯们不大管得了手下的次级诸侯了。这样,实际上能发动起来参加战争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城里的人,所以战争规模不会大。


春秋末期、战国初期,出现了两个重要的技术变迁,让诸侯力量的扩大有了可能,并打破了君主和封臣之间的力量均衡。

这两个技术变迁,一个是铁器和牛耕的农业生产技术,一个是竹简这种知识传播技术。

铁器牛耕的出现,提升了平民的劳动效率:

过去,平民只能在贵族控制的公田(井田)上种地,没有能力再去开垦自己的私田了。但是,铁器和牛耕让生产效率大大提升了,平民有余力去开垦自己的私田,甚至索性就从贵族控制的井田上跑路了。

而对君主来说,只要能帮助自己削弱贵族封臣,那就是值得拉拢的盟友。于是君主与平民之间就逐渐形成一种“结盟”关系,君主向耕种私田的平民提供保护,平民向君主交税。

井田支制度

文化载体的建立:

君主要想真正碾压贵族封臣,如果不能在贵族之外找到有文化的人,这私人人事班底就建立不起来啊,这就轮到竹简技术显身手的时候了。

春秋战国时期,文字开始被刻在一片片竹简上,这可比铜鼎要轻巧得多,不仅仅是便于携带,复制的成本也极大降低,知识传播的成本急剧下降,一般的贵族子弟、甚至运气好的普通百姓,都有机会学习文字获得知识了。

古代竹简

官僚制的出现

由于多年的人口膨胀,这个时候出现了很多有文化、却无法获得一块封地的贵族子弟,他们就变成游士,到处寻找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的机会。君主们早就想养一群可控的自己人了。什么样的人最好用呢?

第一,他们要在本国没有根基,没资本对抗君主;

第二,他们的地位尊荣都取决于君主的赏赐,就有动力与君主相配合。

从别国跑来的游士完全符合这两点要求。君主与游士一拍即合,游士成为依附于君主的私人人事班底。这个人事班底,后来就发展为官僚制。

变法!战国时代的到来

魏国的李悝变法、秦国的商鞅变法等等,就是这样展开的。来自其他国家的游士,成了各诸侯国的新贵,他们压制住所在国的大贵族,把君主的意志贯彻下去。随着各种变法的展开,中国历史就进入到了战国时代。

对君主来说,这回有办法把平民也动员起来了。只要有办法从战场上拎回更多的人头,平民也有机会成为贵族甚至获得更高的地位。

比如很多人推崇的战神白起,一场战役就会坑杀赵国的40万降兵,这都在变法之后成为可能。

变法这个事情也有传染性,谁最先变法,谁的战争效率就大幅上升;其他国家如果不跟上,就只能等着挨打。变法之后,君主能决定军功的标准,也就能决定官僚新贵们的地位高低,君主对国家的控制力就变得更强,分封割据的封建社会也就逐渐走上了终结之日。

战国七雄地图

战争逻辑的变化,影响还不止于此,当战争规模扩大到了诸侯国承受不起的时候,中国也就开始走向大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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