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跌入凡尘的一只妖,贪恋人间繁华,却不得不躲着与人类的接触,我在湖里慢慢的游,望向那岸边灯火通明的楼市,直到阑珊,夜,静静的,月,皎洁却也悲凉。我坐在比目鱼的背脊上游向海洋,比目鱼是我在海里驯服的坐骑,原本我是想找一头小鲸,奈何小鲸旁都有大鲸,我不忍它们母子分离,其实我是打不过,法力太低,就放弃了选一头鲸鱼做坐骑的念头。
海风里,我嗅到了血腥,那是鲛人的血祭,我躲在暗礁旁,在月下观望那血腥的盛宴。鲛古书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鲛人,人身鱼尾,满月时可化作人形登岸,其性凶残,嗜血好战,海中诸族皆避之。今日是月圆之夜,鲛人的祭祀台在一个小海岛上,中间是一个圆形高台,圆台上空一颗漂浮的夜明珠把月光折射到鲛人法师的权杖上,我在低处,鲛人在岛上,即使月光很亮,我也看不清法师的权杖上的图案,只觉得权杖上端的那个红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的分外妖冶,好吧,是妖冶,虽然我也是只妖,就在这时,祭台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红光,只不过它的光很暗,觉得像一个图案,我只是闻到了血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它们的祭祀物,也许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岛上的东西,在红光的闪烁中,一个人形少年被推向祭台,他不是人类,因为他看起来虽是人形,脖子和脸颊却布满鳞片,月光下的少年面孔清丽,头上的王冠显示了他的身份,双眼却呆滞空洞,他站在祭台前,双手平放在红光上,鲛人法师念出了咒语,太远,我听不清,却见红光变得狰狞,缠绕住少年的双臂,少年的身体也开始颤抖,红光如蛇般盘在少年身上抖动如绸,少年的脸变得扭曲,最后僵硬,原来,鲛人血祭,是把拥有王族血脉的灵魂献给它们的神,我在恍惚中不小心碰落了手边的碎石,石块落入水中的响声是我来不及阻止的,鲛人发现了,而我的比目鱼在鲛人下水时惊恐颤抖,我来不及思考就开始了逃亡,我知道鲛人的残忍,比目鱼也知道,整个海族都知道,而且,我还是在它们祭祀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抓着比目鱼的鳍拼命游向深海,我知道海洋深处藏着一个神秘的种族,它们从不参与任何战争,但它们的领域是海洋的禁地,三万年来,从来没有人、妖、仙敢踏足禁地,我拼命的游着,海水越来越重,后面的鲛人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念头,我的法力越来越弱,弱到难以维持避开海水的屏障,我的嘴角开始渗血,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我放开比目鱼,在海水的重压下摸到脖子上挂的那颗珠子,那是记事以来就一直挂在我身上的,我经常在梦里梦到一个白头发的人对我说,我的珠子可以救命,我在梦里问他“能用几次?”,他说“你想用几次就用几次”,我想开口问他珠子怎么救命,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却喊不出声音,可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的指尖点触到我的额心,我记得他的眼睛,我也记得他的声音。我把珠子贴近我的额头,珠子瞬间消失在额心,也就是在这时,海水似乎消失了,后面的鲛人在模糊,在消失
~~~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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