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有点无奈,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学生时代,我们意气风发,认为可以主宰生活主宰命运;走进社会后,发现理想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甚至理想在现实环境中被击得支离破碎。
星期天,大学时相处得比较好的两个男同学来探望王龄,三年未见,还是一见如故,诉说别后的生活和目前的处境。
生活不再是无忧无虑,言谈中少不了对前途和恋爱婚姻的期待与惶恐。刘军曾经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特别崇尚沈从文的乡土文学,现在也改变方向了,热衷于赚钱。莫伟是个随大流的人,性格随和,大学毕业后不愿意回家乡就业,留在鹏城做销售。
大家相约两个星期后在刘军家相聚,还有一个从省城来的同学。
刘军已经结婚了,夫人是大学的同班同学,长得小巧精致,肌肤白里透红,算得上是班花。在王龄眼里,她是不懂人间疾苦的娇小姐,没有思想深度,是刘军忠实的追随者。
在刘军家吃过午饭后,省城来的高峰坚持要去一个偏僻的乡村小学去探望他的老同学,这个老同学是89年学运的积极领导者,毕业后被分配到最偏远的地方。
高峰要拉上莫伟和王龄一起前往,他不想一个人太孤单。王龄理解高峰的想法,她也想去鹏城最偏僻的乡村去看看,便欣然答应。
公共汽车在窄小不平的公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下了车还要搭摩托车走三十分钟。这所小学校在公路的尽头,四周被小山坡包围着,山上种满了菠萝、荔枝、龙眼等好些南方的果树。
与同学走在这片黄土地上,王龄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很高兴地说:“真没想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还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喜欢这样的环境,感觉就像《飘》小说中的思嘉一样回到了棉产基地的故乡,好熟悉,好亲切。”
在这个学校守了几年的同学可不认同王龄的说法,他说:“我都快闷死了,这里的人严重地缺乏精神食粮。这个小山村只有两千多口人,学校有十多个教师,一百多个学生,虽然学校有一个像样的歌舞厅,但男女教师比例失调,根本没有生活的乐趣。”
王龄陪他们在歌舞厅唱了几首歌曲,也跳了舞,音响效果非常好。这是个富裕的小山村,教师居住的条件好,各种福利补贴都有,多年后城乡一体化,更是富得流油。
唱够了,大家站在教学楼的顶层楼上,极目远眺都是起伏的山峦,山脚下是开满花的荔枝林和一块块绿油油的菜地。王龄真心喜欢这样的世外桃源,她真诚地说:“如果有朋友相伴,我倒是很愿意在这里工作。”
三个男生都不赞同,他们更喜欢外面精彩的世界,参与社会的活动,获得成就感。
这次同学聚会后,莫伟常常单独来找王龄。被人欣赏和爱慕,王龄那颗孤寂的心又有了一些绿意。但她不欣赏莫伟,他的身材外貌都不错,人也诚实、随和、会关心人,但不够踏实、沉稳和刚毅,是一个难有作为的男人。
又是一个周末莫伟来看王龄,午饭后,在王龄的办公室,莫伟有说不完的话,说他目前的困境和打算。王龄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上把玩着一支笔。
莫伟突然把话题转移到王龄的身上,问她:“你晚上干什么?还看书吗?”
王龄简短地回答:“有时出去,没事就看看书。”说完继续玩她的笔。
莫伟不问了,王龄不敢看他,低着头,想笑。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气氛变得有点暧昧。
王龄抬起头,碰见了莫伟火辣辣的目光和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她害怕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下逐客令,“你回去吧,我要午睡了。”便匆匆地把他送出校门。
王龄不愿意听见他的表白,她对莫伟没有一丁点爱的感觉。她不想像有些女孩那样因为虚荣而与对自己有好感的男孩玩暧昧,她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玩弄别人的感情,毁了一份真挚的同学之情。
爱情是圣洁的,王龄期盼她理想中的爱情,她不想亵渎这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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