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这种从《金瓶梅》里谈世情，从《还珠》中聊人性，拼劲巴拉替《厚黑学》正名的严肃认真深度的人，突然扯起星座，还真是…………没啥奇怪的。

12星座中，水瓶座向来以“深井冰”著称，相隔再远再久，也能闻到那股与众不同古里古怪的味道。

而我喜欢的人中，恰好有许多水瓶座。

壹

到今年已经22岁的《老友记》，真的有够老了。

几人重聚，皱纹白发，让我这个看剧不止十遍的老粉，莫名鼻酸。随便挑个画面，我能讲出接下来的情节，和对白。

六个家伙，我都喜欢。

但最爱的，是那个稀里糊涂奇奇怪怪的菲比。

这个小妞，古怪的可爱。

整天哼唱着妈妈的骨灰，笃信自己能接触到鬼混，对漫漫长日别无他求，哪怕明早起来睡在路边垃圾堆，她也能没心没肺地弹吉他。

知乎上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人喜欢菲比这种人？

是啊，相对于我们凡俗人，从刚坠地就被规划好人生，一格一格踏着没有差错也没有幻想的日子，读大学上班结婚生子，成为人类繁衍链条中无关紧要的一节，这就是大多数所谓正常的人生。

菲比也太不着调了。

没规划、没目标，靠着点狗屎运交到好朋友和男朋友，再靠着点狗屎运，混饱肚子不至饿死。

可我偏喜欢她的不着调。

没有包袱，没有束缚。

生而为人，又不是PPT，干嘛总想套个模板，走向死亡？

其实，很多人的人生规划，也正像套模板的PPT一样，图省事罢了。行走在正确的道德上，不必惹来闲言碎语。小学时喊几句考个好大学当个科学家，关键时期吼几嗓子老子最爱国，总不会错的。

毕业了，回老家做公务员吧，当个老师吧，多省事多稳妥多实在。

前几天，我带的一个实习生说，他们班一共就他一个留在这个城市，大都回到老家，家长安排了工作，无须担心。

这种人生，太不菲比，也是我最不愿设想的。

如果，让我按照如此规划，老此一生，我大约会发霉。

也喜欢菲比的直白，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直接拒绝。第一集乔伊问她去不去帮罗斯搬家，妞答曰：“我去不了。”

“你有事？”

“不是，我不想去。”

干脆利落，我讨厌现代人的黏黏唧唧，不敢不愿不想当面拒绝，结果就熬成了背地里的许多抱怨。

贰

金庸的江湖里，第一个入眼的男性，是黄药师。

（不放图了，没有哪一版，是我心中的样子）

聪明、不羁。

水瓶座最典型的两个特点。

前段时间，朋友圈疯转，有趣是一辈子的春药。而在我看来，只要对方够聪明，够不羁，还特么要啥春药，绝对时刻精神高潮。

黄药师的智商值，妥妥碾压一众男主，不算大话。

跟女婿不在一个频道，一点都也不奇怪。郭靖念个岳飞的短记，都能“读错好几个音”。

而黄药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再倒腾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水瓶座典型的钟爱歪门邪道。

闲情逸致来了，倒腾个“荷叶笋尖樱桃斑鸠汤”，美名其曰“好逑汤”，如此文雅的浪漫，这年头，还能找出几个来？

他讨厌礼教规矩，不愿按常理出牌。人情世故，心知肚明，冷眼旁观。

他并不愤青，也不鄙视，更多的是孤独，无人能与之进行一场精神领域亲切友好会谈的孤独。

所以，他见到杨过时，会拉住他唠嗑；明明都是外孙女，却对郭襄另眼相看。

对了，郭襄好像也是水瓶座。

叁

女作家有很多，单其中大部分失于利落和格局。

文字总像是扯着水，黏黏唧唧，不干不脆。明明三句话能讲清楚的，却要用十页的文字去铺陈。比如王安忆。

《长恨歌》中，大段大段地写流言，像裹了张网，缠着人不透气。

写清楚也就罢了，往往的，隔靴搔痒。

所以，我喜欢李碧华。

她跳开小情小爱的束缚，冷冷的，毒观人事。盘亘在心底的懦弱和自私，她一笔戳穿，许仙在生死关头奔逃至法海身旁。

似乎也没有刻意，那些穿透力就那么恣意地，行走在字里行间。

如果如花一直苟活，已是一个龙钟老妇，皮肤发皱，眼神暗黄。如果她轮回再世，也是个四十几岁的人了，既不是中年，又不是老年，真是尴尬的年龄。

人心世情，总归那点破事。

看穿了，就剩了淡然。

肆

我并不很信星座，向来把它跟天气做同类，不过是聊天的润滑剂罢了。谁会照着星座过日子呢？

以上，或许只是巧合。

放大了某些特质，而那些聪明不羁，不规不划，冷眼旁观，恰好是我爱的人类。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