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鱼记

“来捉鱼，快点，快点”二姐的电话又急又短。

“我……”就说了一个字，电话挂断了。

雨还在下，我跑回家，拿了个桶扔下手机，拖着孩子，目标直奔水库下游。

我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是捉，拿个桶直接捡就是了。我记得我做梦梦过这样的场景:守着顺流而下的河水一抓一个准，甚至在草丛里还有乖乖躺在那里的任你捡。去的时候人还不多，没多大功夫和二姐家一家捡了一桶。等我发觉鱼越来越少的时候，抬头一看，嚯！人比鱼都多了。听他们讲，现在水流还小，冲下来都是些小鱼，等水涨了，大鱼也有。

回到家我就犯难了，这么多鱼要赶快收拾出来，可是我没杀过鱼，如果踩死只蚂蚁拍死苍蝇打死蚊子不算杀生的话，那么这次杀鱼就算我破戒了。

上网搜了杀鱼的具体步骤，找了把剪刀准备好垃圾桶我坐在马扎上哆嗦着手拿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看着它的眼睛。多么明亮的眼睛，先刮鱼鳞还是先开膛来着？我问婆婆。婆婆大人往后退了两步，说她没杀过鱼。我瞬间平衡了，人家七老八十了都没杀过鱼，我就不算啥了。

咬咬牙，开始刮鳞，一边刮一边想，这刮鳞和给人剥皮是一样的，它得多疼？手一哆嗦刮了一半的鱼掉进清水里它游来游去，游来游去，似乎在嘲笑我。我扔了剪刀，想捂脸，手在离鼻子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手太腥了。叹口气，又抓起那条鱼，继续给鱼动手术，等我把那条鱼收拾的惨不忍睹，又扔进清水里时，它竟然还挣扎着游了几下。

我受不了了，把剪刀一扔，把大盆的水全倒掉，我等你们都死了我再收拾。最后我耗费了三个小时才整利索，一条没吃甚至连午饭都省了，撒上盐分开装袋全扔冰箱了。

雨还在下，下午的时候听邻居说，有几个抓到十五六斤的大鱼了，水流很急，已经过膝了。

我不禁暗暗祈祷，希望雨能赶快停下来。世上一样的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据说北乡的水已经漫了大棚，眼看就要采收的蔬菜就要保不住了，忙碌了一个酷暑的辛苦付水东流，又有多少人侧夜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