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十七首

旧作十七首

邓万康

《老街》

二十年前。老街每个角落，都是商家必争地

如今路况改善，购物人像回水湾的鱼有多条

水路进退。不断网格化的还有那些记忆愁绪

无法生根而四处走心。思想逆峰而行

再也走不动時停下。乡土哲学，贯穿前方。

冬阳依然贵重，碎片里老街的春天很快离场

旌旗飘摇不再欢腾。

《停顿》

内心话也许不叫新闻，停顿说出来，像云的想法不那么低调，散去聚集老往下面来，兜不住的是一场雨了却心思

旅居靠海，此時不得不问。船行何处？理想先生从不答。低处海水咆哮看不见，奔涌的让人晕船。波碧生澜，浪宽急高。船舷是借势还是逆势？是航行还是探险。理想年轻总会趁势而上。

時近黄昏，公园人流被生活节奏摆弄。水鸟走动，望无可望。人潮已去，黑夜或许给它们更好去处。

《致敬冬夜》

快乐和郁抑走远了。凌晨3.11分无关事不关联。夜黑很难假装平静。远处有贸然吊装发出建筑声。这些年小县城够忙，谁又充耳不闻？

疲劳滋生病症无可推诿。不愿说不能说。对于一直想要结果的人目不斜视流云，更不张罗俗理。啼笑皆过往。

倾向冬阳梦游或许某种指向。游戈水草灌木纵深处，雾水或露珠不只冬夜晶亮。心仪一段情缘不迷失，跟看好一种趋势无能为力不同。

睡下却清醒是忽明忽暗的神火，想近却无从相靠，最无用也许最持久。像从未谋面朋友，被自由通透养着，不曾枯萎。

热血夜忽视季节像少時忽略作息。积习难改岁月不迎合风雨。日子趋于理性，被曾经误解的冷酷仍不过時，孤独与绝望不是盟友，天下没有捷径。

布衣不径而走。像布道者总想：穿透信任

站在山峰看佛光云涌风起。

《暖冬》

栖凤居二期外，巷道开阔，光线亮开

像你把闲余時间在2021年前捞出审视

少量车影人影无意移动時光，惯常周六

在建高楼停工，昔日片片菜垄地花谢。

水没来处，二期均有业主入住。仿佛

搬来似曾相似烟火，有爱，温暖就在。

世间不断变形旋转，念头里尚有余温

失衡终被语言出卖。一把刀豆腐般的力

远方脱虚向实地生出愿景，足够视角盲区

烫贴光线冲击，揭开更多面纱。

《摸到亲情》

数九不是只数到九个数，审美已倦。

真有人想听你说九次“我爱你”

挑战你性别极限。气候差异把段发月

带去了不同方向

难的不是一个人过好，心中有河山

好气场可以与自由，平等对话

重气压杠，给微弱以自信。完美主义

让人着迷。伸手拥抱多年伤害，像摸到

唯一亲情

《雪忆》

大雪之前，成都平原见雪不多

很多年都有人说：今年冷过往年

杏黄未落尽，如同围巾没全上身

临近年关有没有工作皆显得忙碌

像一些雨雾总在烟火缺失处游走

偏处一隅，没有冬阳与茶韵对话

茶商有亲切称谓相送。热情有時

廉价不经意仿佛礼仪也是，但必须

冬天穿戴自然厚点，時间长河记忆

减退。喜欢那些想不起的事，突然

记起会有短暂欢娱。

《阅读》

在汉字里行走，洞若观火

是种功夫或者境界。章法

有约定的，也有草创的。

不一而足。看与读均有区分

好书等同杂粮营养

意趣会让時光迷失。苦难对幸福着迷

无谓动静统统让路。有人对村野小径

入戏，有人对小河上心……偶然独处

宁静让时间富有。书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精读》

对兴趣点位深耕，也可以说对喜爱章节

重复阅读，把玩多纬度妙处找寻他人用心

会不会与自我思虑重叠，像寻一条路去猜字谜

一旦谜底揭晓有抑制不住欣喜爆棚

某次走在诗中，读得捶胸顿足，拍打桌椅

那失态太出格。对阅读的自恋也许是种病

病得不想醒来才是重点。之后時有非兴奋点

介入的阅读渐入佳境……

《沟通》

某次与一大哥聊新诗，像奉劝自已

把想说没说出来的话说出。这是内容

前堤是不重复他人也不重复自已。

然后又像劝自已一样劝了下大哥

他很上路的说了些话

最后他很开心。

再然后我们才讨论了章法

像围猎成功商讨如何烹饪

仅一次自信就会上瘾……

《雪花或其他》

纷落近二十小時。仿佛积蓄几十年，必须与了结

几月前季风早打上印记，内陆差不多二十八年来这么一出雪戏。上山的上山，上房的上房，即便坐进自我深处，雪花也不時挠你，用飞絮状，急一阵，慢一拍的飘坠。

直到你也荡漾窃喜荡漾寒，更捧起心中自有温暖与雪花对视。对话滋生更多杂陈的思绪也随雪花花直落。街巷雪花撤落是不一致，像人间烟火不匀。有雪风拂来更接近雪花的来处。

1993年末，带着不同经历，带着不一样心情，也与一场雪相遇。背影单薄，世界诡异。磨难也有些像雪花散落上身，分不清形状和方向，幸亏迟疑很短暂。接下来的坎坷和幸福都正常发生。两次降雪，几乎同一区域，或享受，忍耐，次生不同心绪，浅痕深印皆因雪花

《隆冬》

隆冬十七時。时间如同即将剥尽蒜皮

白中带青。俗敛是自知原本不伤此时凌乱

书桌上支架，线上数据正在更新，尚末阅读

完的书籍封面沾了灰还是光线斑驳不好分辩

可以顶见的事很快会来。像过往为项目

却不完全为自已。教九寒天看见温暖

却不一定有参照。稳定的情绪比生活买单

更难。

《秋辞》

必然样子就是自信。银杏坠落叶片

等待另一场金黄。落地生根与苦难相关。

坚毅汉字透着土壤气质。今天，风拄着昨日的拐杖，忽略不是忘却过往。山路曲折爬向高处

迂回像短板快要不短。

《杏黄未落》

沿街落下杏叶，泛着金黄光晕

去年也这样。空气中硬朗东西偏少

是否有飘飘荡荡气息残留？有形转无形

又似乎是偶然倒逼必然。爱与不爱

一叶洞穿。诗集一口气翻完

这小城真切，朴实闪着烟火光芒

形同小孩吹泡泡那么自恋

《秋声慢》

秋蝉鸣叫短促沉闷。那刻季风铁定了轮回事。没安静水声自然不用摸石头。过河明显是雾，雨中或瀑布飞溅而下的尤有突出。

山岗上曲径幽通，走在深处，花木呆滞，误入岐途是时空所赐。不作驴友不知身临当下安危。

一人从彼处到此处。杏叶垫脚，灿黄没声响。不同干柴中穿梭，时有燃火嫌疑，滋滋带声。

两个人的旅途可以放平时间的裂痕，身处高处或低洼的往事只有你们懂得。叶落还末着地不一定是风所为，也可以是落叶本身。

不明究理的混钝是山水分散了慣常。像一个人不知不觉滑入老路，需要足够警醒才能制止。话题窄小不是山路弯腰，自有一腔抱负太重。

景致足以给你定力，忘却智者，仁者乐山还是乐水之选。天地有灵性加持，回初初心

《十月》

晨光点点亮，也点点麻

十一楼下拖车声，环卫声

和负重上学玲声撕裂之前宁静

学苑路够着文汇路散发紫荆气息

散乱迷糊停顿的意识里有前二天

诺奖资讯扑腾过来。飘过城市村庄

那个女人在平实节韵中死亡，孤独

恐惧，独自强大开成狐形馨兰

《混沌》

偷闲到别处，说走就走那种，又不急于返回的旅行也期望升级。不去平原，有山，有水，有幻觉；山不要太绵延的高，水不需太长，水声动听就好。最好没有主题，这样省去仪式，一味玩儿。夜深看劳顿的月亮会不会出来惹事，孤独敢不敢化妆与虫鸣，流水移情。

相同的是兴奋和快乐结盟了。过去的几年，委屈多阴霾，今天全拿掉。像那长长短短的句子不够走心，也顺便捋一捋。倡导非理性对理性动手在度内。比如利益可以灵魂不可动。风景永在前方，改换心情也改变下目的，过程闪光处呼之欲出。

時光折腾些靠谱边缘的事，脱掉伪抒情真写抒胸臆词汇，冲击未知神经疗伤保守给内心带来的疼魔，擦试理想或梦想的汉浯信仰。舞台心中，主角配角都去中心化，像時下金融理想。门庭更改，物事人非，江山混沌仍在高处。活得明白也不是事，让孤独开花，浮显不一样景致。

《高论阔谈》

犀利不是刀是酒后语。换盎推杯没迸发出的力度幻化理性锋芒直刺日常事物之肌理，哲学气息尖叫到呼啸，审美正常如隔壁爷们儿一月后再上楼顶收检晾晒发白床单。

从暄腾中触及到干少数人没干之事后背的孤独，沿冰凉相反方向走来同类，此刻你们是自已的王。盛宴正端上台面，远处落日让黄昏啃得缺缺丫丫。

時间收敛虚构脸庞。共识有些像气流荡击语言隐逸处内核。跃跃欲试几张嘴在吃惊中逗留。半岛是幽微点飘过云朵，今晚畜意探听毗河水声。记忆不远处，相亲经济比水深。

故事趋于事故，有几杯茶水碰杯。话锋转了又转，仍未转过身。来回递过的几支香烟苗条可人，如同烟圈里默契无声凫绕之前筹备的主题。眉宇间细节杀青，独有气流呼之欲出。

恍惚间你不鸟的事，速度，流量，Ai等新科技聚集，旧有观念颠覆。稳准狠区分邪恶如人性。一本诗集一群人得重新想事做事，仿佛十字路迷茫和尴尬来袭，隐痛旧有无不渗透时间苍桑。

2020  09至2021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