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去,太阳出来。如果一朵花开在它的枝头我们觉得自然,那么一束百合带着自然之态插到花瓶中呢?新洗的空气里,雾霭少了,远处的钟南山又在视线里了。
子阳小作
终南山深得隐士的厚爱,为什么?唐代的卢藏用在此隐居,获得了巨大名声,又被朝廷重用入世为官。后来司马承祯想隐居天台山,卢让他居终南山,司马讽刺说,终南山确实是通向官场的捷径。倡导自然主义的梭罗,他写作瓦尔登湖的时候,居住生活的地方,可以听见老师爱默生家开饭的铃声。
出世乎?入世乎?
终南捷径一词便从中来。想隐居获得名声,但又不愿真的隐起来,于是选在离都城长安不远的山中,一方面镀上修行的清高,又便于被朝廷发现。我觉得这个词是十足的贬义,是讽刺,绝不是褒扬。
是的,这创作中是为邀清名的虚伪吗?可是也不能绝对而论,因为毕竟在人类社会中,野百合和所罗门的荣华富贵是共存着的,信仰学术艺术,都是离不开经济的繁荣支撑的,仰望星空者,脚踏在大地上,完全的理想必然不能十分融洽地合于现实。
理想乎?现实乎?
意大利尽管有波吉亚那样的人为非作歹世界动荡,但依然创造了伟大的文艺复兴时代,而清新平静的瑞士不是也就制作了布谷鸟报时挂钟。
文明是归途,生活中我们希望跟那些激情的富有进取精神的人,完成一些具有创造性的工作。同时,还希望每个环节那个步骤都标致圆满,这多少有点妄想。如果两者不能一致,我们该如何选择,或者说,我们的心中给他们划分出怎样得比例?
我给出的答案不会让所有人满意,但我依然坚信,生命不拒绝精致优雅,但生命首先是充满活力的,是不断积累输入,经过个人的编译,而后进行独有的输出的,内在的不息动力推动着向前,向上,向未来。
实相乎?想象乎?
云在青天,水在净瓶。究竟是各安其所还是不得不为环境所屈服呢?我们说眼见为实,可是,每个人无法摆脱自身的价值观,第一,不可能看到现实中的一切,第二,看到的部分,也是他想看的现实,即便这种现实他不愿看到。
我们无论怎样的胸怀,无论怎样克制私心,自我仍是自我,带着我们全部的过去所打磨出的价值观的自我,用我们的心思考着别人的心,我们的颜色便注着别人的颜色,用我们的声音描绘别人的声音。眼问花花不语,一切景语皆情语。
人工乎?自然乎?
我还是想到那束插在瓶中的百合,它们能够容为一体吗?有一个道理也许是这样的,我们不用把人类,把自己看得过去超乎其他,我们的所想所行,本身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在这个意义上,矛盾现实了。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
天然之美,人工之美,圣神之美,各美其美,焉能美美与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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