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越是上古,它的面目就越是幽暗。我看到的幽暗,游神一般,进入古老的春秋。那一个春秋,从春秋的面貌之中游荡出来,进入幽深的地方。进入起伏不一的夏商周。舞蹈之上,游荡之中,披荆斩棘之外,诸神之外,先贤之外,灵魂之外,占卜之外,都动摇了。
孔子: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幽暗的。
斧凿一般的看雪。斧凿一般的进入颜色的中央。无底的天空,朝着星空,朝着岁月。
空了。唯一的春秋之时,开凿着的腐朽,考入的图景,便故意地进入了我的四野茫茫。
这是唯一的仰视。进入春秋的幽暗,无底的幽暗,释出放荒的幽暗。
孟子:幽暗的图景,展开它自己的面目。
见喜读的书,落拓而开的茫茫大地,弦子外的箴言,寒雨一般,湿润的,带着花朵的香。那是唯一的香。那是又暗暗的春秋,转开自己的真言,一意驱逐而开,地底的游荡之神,已经露出了自己的先民的中央山脉。山脉上的到底,一句诗经,遍在了,足以打碎你的颜色。
荀子:自己之外的性恶了。幽暗。无比的幽暗。从幽暗的地底涌上来。白云神来。
从我的之河之外上来。从御马的阶梯上走来。从稷下学宫走来。从淮南子和吕氏春秋走来。
从我的周门之外走来。颜色清晰。宫门对开。都是灵敏的文字。
老子:一切的幽暗,乃是万物之本性。
幽暗,进入春秋,进入上古,我的春秋,一如出窍的四风,打碎了我的宇宙。无底之田了。
庄子:唯一的本性了。都是我的本性。道在屎尿。道在被弱的气息。道在炊具和万物。
那么,万物的本命,乃是气息,那即是幽深的幽暗。气息幽暗。土地幽暗。颜色幽暗。
与春秋之中的一切都是一样的。一切都是幽深。一切都是幽暗。替替呆呆的幽暗。
墨子:站在春秋之外,看着镜子之内的自己,幽暗的面孔,暴露无遗。
而听风的我,已经进入云梯之上,云梯上的攻占,已经驱逐了宋国的风雨,我的机锋,已经侧面了。我的道体,已经合一了。万物的运作,我的本性,乃是牢笼之外的风门。
商鞅:变法了。秦国的房地。秦国的方寸之地。都已经变法了。驱逐在城门之外的我,废黜了我自己。我变成了自己的敌人。我欲向着关外的地方逃去,奈何我被自己的变法所控,我的地方已经逝去了。我被自己的牢笼所囚禁。我的春秋法则不复存在。
韩非:解老和喻老。真的,我的一切文字,向着太阳之外的牢笼。
我的五蠹。我的杯盏。我的琴谱。我的接引的灵魂。都是在我的秦国之外。韩国之外。
而如今,我的神圣无法解释。我进入幽暗的地方。那样的幽暗阻挡了我的眼睛。
夏人:我们的国土上,钟琴之音,已经打碎了。那些唯一的杂音,那些唯一的夏朝的无底天子,我们得到的腐朽,我们进入的上古的幽暗。那车的幽暗。唯一的幽暗。彻底的幽暗。异常的幽暗。无底之地。笼络上的马头琴。进入的上古之草莽,莽莽撞撞的幽暗,法则。
商人:殷商之死,待物无一。
一切的法则为了我们而设乎?那些法则的名字,祖先的名字,宗法的名字,蔫儿坏了?
周人:古公亶父啊。西岐之岐山脚下了啊。我们的地方,周原的茫茫国土上啊,已经在了。
还在。我们的土地还在。出发了。起先了。攻打了。万物的坐骑起始了。
我们的名字,写在春秋上的名字,我们的幽暗的丛林,幽暗,无法则的幽暗,进入土地。
邹衍:五德终始说。水火木金土。正朔的一切仪式和典籍。连山归藏周易。
管子:那些异响的东西。那些仓廪外的粮食。那些丰衣足食的地方。所有的门户,开了。朝着春秋的门,开了。都开了。发霉时的春秋,高捣上的春秋,幽暗的春秋,完整了。
杨朱:一毛不拔的我啊。奈何我的趣图?奈何我的屈辱?我共工一般的歧途。
法则。遵循的法则。西域的法则。昆仑山的法则。王屋山的法则。幽暗的春秋的法则。
奈何就黑暗的法则?唯一的幽暗,地底的幽暗,涌上来,进入白云,进入天空。
颜回:三月不违仁了。
我居住在陋巷里。面黄肌瘦的。一幕幕的景色,打在我的幽暗之上。我呜咽了。我的头发全白了。至今都在金身的黄昏里。至今都在古老的颜色里。
子贡:门外的孔夫子了。仁之为是。法则为是。幽暗的面目。幽暗了。万物的坐骑都暗了。
曾子:气势雄倔。我的唯一的法门。忠恕而已。我在遥远的幽暗之外。
这些坐在幽暗的五百年的春秋之上的人啊,一切的万物,都坐在幽暗的春秋之上。
当文字被转移。当世道被侮辱。我和夫子的门,幽暗的天地之门,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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