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和一个朋友吃饭,聊天。
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青年,对哲学艺术有着强烈的热情,那种热情好像如火山口熊熊烈焰可以将他的生命吞噬却能浴火重生一样。他读木心,读尼采,读哥德,读一切所能读,他听勃拉姆斯,听贝多芬,也听瓦格纳,他尝遍世间的或高尚或丑恶,默默的在尸横遍野或欢歌雀跃的田地里流泪,奏自己生命的乐章。
我们快一年没见,上次见是送他离京回乡,准备二战考研。这次回来,我轻轻的说句,你还是老样子。他点头应着。
他并不在意世间发生,不在意工作,但他在意是不是可以创作出动人的诗歌,他在意的是勃拉姆斯和贝多芬的古典精神是不是能经由他的存在流淌到诗歌里并活出新鲜血液。他说好像有一种极强的感召,这种感召呼唤他一定与天公比高,要他把高贵的灵魂带到这个看似现代的时空。
我望着他,他的眼神很清澈、深邃,如果说里面可以看到天地应该不为过。前一阵子遇到一些低能量的人,我和他说了几句。他的回应让我惊喜。
他说,对于伟大的作家任何发生在人心处都是素材,不会觉得和任何人的互动是无意义的,因为人心人性是一切,可以超越艺术,超越哲学。在他的眼中,他似乎不愿意和这个世界的个体纠缠,就好像天上飞的看到蝼蚁过处不作停留一样,他不愿意。他有更高的意志,需要去对抗更大的力量。即便我并不完全赞同他的言辞,但他的言辞中有一种纯粹的力量,那是生命的力量,那是渴望毁灭的生命的意志,无论对面坐的好友是不是赞同,他也义无反顾的充满勇气的奔向远方。
在他眼里,等待是伟大的,等待,观望,静静的看着人是如何发展如何品尝生命。对他而言,没有评判,因为他不屑于人的评判,他评判道德,评判世界,或是像木心说的,老子评宇宙,尼采评上帝。而他,不甘于平庸和碌碌无为。
我和他聊了小两个小时,我很平静。就像看着一朵顽强有生命的植物层层展开,也愿他把自己美丽的灵魂开向高远。即便,这过程,会多么艰难,会经历如何的风雨和摧残。
愿,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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