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现在的所有节日好像都被过成了情人节和消费节,全世界都在暗戳戳地告诉你,孤独是可耻的,穷是可悲的。
在这一天,单身的人好像就应该宅在家里,听听《圣诞结》,看看《真爱至上》,实在不够暴击,再来一遍《BJ单身日记》。
哭天抹泪后,来碗心灵鸡汤,告诉自己会有人来爱我的。
嗯,一个人的圣诞节过得real充实。
1
鱼娘小的时候格外喜欢过节,还喜欢把节过得充满仪式感。
圣诞节前一周,我会走遍各个学校周边的小商店去为同学们选购贺卡。
同学们之间会比较谁收到的最漂亮,谁贺卡上的赠言最有心意。
然后我认认真真的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如果那上面浮现出了欣喜和感动,我便心里像开了花。
那个时候,我们学生之间流传着平安夜当晚12点必须要吃个苹果才能交好运的习俗,我们一度认真的遵守着,并形成了严格的提醒机制。
“今晚12点,别忘了吃啊”,
然后有一次因为偷吃苹果的动静太大了,被妈妈臭骂了一顿。
这便成了第二天很好的谈资,与午夜对着镜子吃看到了脏东西并列成为圣诞节的头条。
长大后,我才了然,那个约定更像是学生们集体想要名正言顺熬通宵的借口。
现在想想,确是高明而又漏洞百出的借口。
平安夜这天好像比新年更盛大,我们早早买好苹果,用精美的包装纸认真的扎成礼品的样子。
幼稚的将收到的苹果在桌边摆上一排,那个时候几元钱的苹果就足够拿来炫耀了。
有一年,我心血来潮并自信的觉得自己的手工绘画本领超群,用了一晚上在一张A4纸上画了一张贺卡。
但送给老师的时候,还是紧张羞涩了。
那张薄薄的贺卡早已经被手汗浸透,老师拿起那个皱皱的图案花掉的根本算不上贺卡的东西,轻轻的拍着我的头。
“谢谢你啊,老师很喜欢……”,
那个时候的班主任在我心中简直就像天使一样。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对圣诞节自然的冷淡了。
也许是因为再也招不齐曾经无话不谈的小伙伴,也许兴致与仪式感的东西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消逝?
习惯了在这一天看着别人的热闹,想着不过是平常的一天罢了。
有次平安夜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竟然是提醒我今天要吃苹果。
我惊讶的解释,已经很久不这样做了。
妈妈倒有些失望,还说想和我隔着电话一起吃呢。
妈妈仍记得我小时候虔诚遵守的法则,而我自己却忘了。
那天我突然想找回曾经的幼稚,打了一圈闺蜜的电话,无疑都被 “没事吧你,想happy陪你逛逛街啊!”给打发了。
可又有什么好责备的呢,毕竟长大后,工作、爱情、家庭、理想都像一团团解不开的毛线球,你想尽办法想找出那个线头,却越理越乱,索性看着它横亘着窝在心头。
所以我们将那些幼稚的行径通通都唤作麻烦事和作,既掩耳盗铃了又与孩子划清了界线,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生活。
而当所有人都以这样的行为规范要求你,也就只有自己的父母还依然将你看成孩子。
2
长大后也有一点是好的。
以前单身的自己特别害怕过节的气氛,你的形单影只成了全世界甜蜜的背景板。
于是不得不叫上几个人围绕在你的身边,用数量来化解那些孤寂和清冷。
热闹的宴席结束后,反而是更大的空虚和无聊。
年龄渐长后,这种需要陪伴的感觉好像越来越淡了。
窝在床上,喝着咖啡,吃些水果,一本书一套电视剧就是一天,而且充实且满足。
也许孩提时期是一场盛大的演出,需要观众和掌声。
而长大后,便是一出小众电影,更适合一个人。
老家的圣诞节一般都会有雪,躺在厚厚的雪地上和打雪仗是我最喜欢的活动。
小时候的平房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每年雪下得最厚的时候爸爸都会给我堆一个雪人。
那时候东北的家里都有煤,收尾的工作往往是我为雪人插上煤灰的鼻子。
然后这个雪人陪着我度过一整个冬天,到开春时一点点变成一滩灰灰的细流。
那时候我想尽办法去阻止雪人的消融,但都是无济于事。
就像现在,无数次想回到从前,一样的无可奈何。
长大后有很多事不可说,不能做。
小时候摔跤我还能假装很痛,哭鼻子骗大人的糖和安慰。
现在摔倒了,心想真丢人,然后灰溜溜地逃离案发现场。
小时候看到不公的事会大声的嚷嚷,嘴里喊着坏人,而现在做了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沉默的大多数。
也许能理解为什么人老了被叫成“老小孩”了,装了一辈子大人,累了也烦了,回归自己变得迫切而必需。
还有什么值得羁绊自己的,那过往的兴衰荣辱也不过是戏一场。
也许那真是可以回到小时候的心境,撒娇和任性的活着。
怀揣赤子之心不太容易,但孩子气却没必要全部扼杀。
相反,鱼娘更觉得一个有些孩子气的大人更为珍贵和难得。
这个圣诞节,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我都希望这一天你可以做回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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