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要说的是关于女儿高考时候的一些事情。
高考,在几乎每个学子和他们的父母心中,无疑都是难忘的经历。在记忆中,我经历过几次重要的高考。最早是我自己的高考,当年的我是兴奋得有些紧张,却没有担心。八年后小弟高考,在他考试的前晚,我下班后赶到另一个城市看他,是为了鼓励与安抚。现在到了女儿高考了,恰好我回到了家乡,可以在她最重要的时刻全程陪伴她,因为之前在她初高中那几年,我在外地工作,难得有较长的时间陪伴她。
孩子的高考,一开始我就不是特别担心,孩子平时成绩一向稳定,也一直很优秀。即使她经常考完试,老感觉不好,却几乎每次都取得超乎她预期的好成绩。就在女儿高考第一天的下午,在考试结束学校打开校门时候,我跟其他家长一起涌进了校园,为了看望考完试的孩子。女儿考试教室的周围,到处都是学生和家长,我寻找着孩子的身影。我发现了,在不远处的她的背影:她高瘦的身子,背着书包,竟明显地弓着,仿佛驼背一般!她独自缓慢地走着,朝着回宿舍的方向,经过操场边的一颗大树,周围的吵闹仿佛与她无关。这个情景,这个背影,陌生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心里强烈地以为,此时的她,根本就如长途跋涉后精疲力尽的行者,甚至像步履蹒跚的老人,没有青春的活力更不见考试后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时间,我眼眶有些湿润。这是我对孩子的考试,从未有过的心酸、心疼。孩子这个背影给我的强烈心理冲击,让我多年不忘,我也因此发现,我对孩子的深情的爱。
我们赶到了孩子身边,孩子看到了我们,人未语泪先流,说她数学科没考好。孩子的这种状态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怕她要求过高,给自己太大压力,遇到挫折而导致情绪失控。我揽住她的肩膀,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过去了,不去想,相信你自己,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恰好当时孩子的班主任老师经过,过来关心询问,也安慰了她,说大家都反映今年数学科题目比较难,都没考好,不必难过。终于,孩子情绪稳定下来了。我知道,今天这一次探望太重要了,意外地让孩子可以从发泄沮丧开始,安然过渡到了修复情绪,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离开孩子学校时,我心情复杂。虽然一直相信孩子,相信她不会考砸,但孩子的背影和眼泪使我第一次心里不踏实了。我更担心的是孩子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与好成绩相比,我宁愿孩子是健康快乐的。
这是我最虐心的一次高考。
可喜的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样的虐心过程是自己吓了自己,女儿送给了她的父母亲从未有过的一场虚惊(算是惊吓?)。女儿高考取得非常好的成绩,其中数学科得到了一百五十分中的一百二十八分,算是正常发挥水平。因此,这真可谓是意外之喜了。我们明白,这次高考只不过是又一次证明了,关于她的一个定律:每次大考都感觉不好,但成绩几乎都超乎她自己预期。
女儿终于等到了最开心的结果,可以在复旦大学、人民大学等几个顶级大学中选择志愿。她也最终如愿以偿,被录取到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去读书,去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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