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老铁梅梅的电话,让帮忙把她孩子从学校接到我家,晚上她在去领回去。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其实我想问,江正刚去哪里了?但是来不及问。把娜娜接到家里跟我们一起吃完饭,然后收拾了一张小桌子给她做作业。
晚上九点钟,刘梅才来接娜娜回家,一进门就气呼呼地说:“气死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咋了?江哥欺负你了?”
“别提了!他也欺负我,你知道的嘛,最近在装修龙江路那套学区房,找了一个装修队,这些工人也欺负我!”刘梅说着,眼眶红红的,但是我们这地方有个风俗,就是去别人家不能掉眼泪,所以她很想哭,终究还是忍了回去。
“对了,我还没吃晚饭呢!你这还有冷饭吗?给我热一碗,我慢慢跟你讲。”
我赶紧去厨房热饭,她也跟着进来,絮絮叨叨跟我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原来,她老公江正刚最近迷上了打麻将,经常放着理发店里的生意不好好做,邀约几个人到他店里打麻将,久而久之,客人就越来越少了。
今天下午,装修工地的师傅打来电话,说乳胶漆用完了,让她赶紧买了送过去,不然他们明天就不刷了。刘梅听完,赶紧打电话给老公让他去买,谁知他说自己正在忙着就挂了。其实电话里她听见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刘梅就知道他是忙着打麻将,不想走开。自从他迷上打麻将以后,干什么都指挥不动了,什么事都没有麻将重要,刘梅觉得,他再这样下去,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要不是看着娜娜小,我一定得离婚。”她说着赶紧用纸巾捂住眼睛。
“你想哭就哭吧,在我这儿不讲究那么多,允许倾诉,可以流泪。”我看她这么憋着,比哭出来还挺难受。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上个月装修房子,我们一起去找装修队,这家说要先付60%,我们那套房子有85平方,总报价12万,我们付了7万5 ,原本以为付了这么多钱,他们一定会保证质量,而且服务态度也会更好。谁知道恰恰相反,真是拿了钱就把自己当老爷,前几天去看,砖墙砌得歪歪扭扭的,让拆也不拆,今天下午的乳胶漆,我请他们去帮我买一下,拿发票回来报账就行,谁知这两个工人都不去,还说公司有规定,如何如何……”
“总之,就是不想去帮我买,一是懒得跑腿,二是怕我不给他们报账。其实他们想多了,白纸黑字的发票拿来,还怕我赖账吗?再说,已经付了那么多了。”她絮絮叨叨地讲了大半天。
我听懂了,大体意思就是,她老公不听她的指挥,装修队也不听她的指挥。
这些事确实闹心,一个1.55米的小个子女人,早上起来叮叮咚咚忙早餐,把孩子送去学校,自己赶去上班,中午赶回来煮饭,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又到上班时间了,下了班还每天还要接孩子,把孩子送去理发店里面那间做作业,她还要赶过去看施工现场,那个1.8米的大男人江正刚,却沉浸在他自己堆的“长城”里,不知道老婆忙得分身乏术。
“唉,说起来都怪我当初没有听你话,当初你第一次见江正刚,就说他个子高但是腰不直,目光漂浮不定,只是外表长得帅,但是缺乏上进心,而且不会关心人,没有责任感,劝我慎重考虑,但是我没听你的。那时我不相信你从面相看一个人,居然会这么准。”刘梅唉声叹气地说。
“还有这次装修,你跟我说找一个叫什么鹤立的装修队,他们是先施工后付款,干不好不给钱,但是我也不太相信。我以为要先付一部分钱,人家才会听我的,谁想到结果会恰恰相反呢?”她一边说,一边吃饭,眼泪都掉到炒饭里,这个境况让我想到了祥林嫂。只不过年代背景不同,而且祥林嫂比她还可怜。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我们除了安慰和必要的帮助,也别无他法。有些痛苦是与生俱来的,比如有人一出生就在偏僻贫困或单亲家庭;而有些痛苦是因选择错误造成的,刘梅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她完全属于后者。但愿她早日改变困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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