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4月一个清晨。阳光穿透密实的枝叶，在塘边小路洒下斑驳的树影，风摇，影动。
我的视线中，又一次出现那对老人，还有那只小狗。
老伯一头白发，白得耀眼。他推着轮椅，左手紧紧搀扶着阿姨。阿姨看起来比老伯年轻许多，她穿着整洁得体，一头浓密的烫发，在晨光中闪着棕红的光泽。
她体态有些臃肿，双脚无力，抓着轮椅，靠着老伯，在老伯身体和手臂的支撑下，几乎是拖着地在缓慢行走。双腿时而一软，整个身子几乎瘫靠在老伯身上，将老伯本来挺直的身子，压得向右侧倾斜。他们便停下来，老伯费力地将阿姨身子扶正，再搀着她挪着无力的小碎步向前走。
那只小狗欢蹦乱跳，在前面带路。跑远了，它便跑回来，等待主人。
除了相濡以沫的老伴，我想象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熬过漫长的冬天，在流溢着海桐花迷人清香的林荫小路上，再次看见他们，心底满溢的是欣慰与感动。
我与他们的距离缓缓拉近，又缓缓拉开。我久久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
花前月下的浪漫爱情，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终抵不过岁月的无情。走向黄昏的路上，如果能有一个相互搀扶的人，陪着一起走，哪怕不说话，哪怕不用对眼神，哪怕走得再慢，就这样慢慢走，将余生的有限时光无限拉长......
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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