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在幽暗的草坡上,她
惊醒过来,
喽哈:
啊,
谁知道明天死神会不会牵住我的手?
那种感觉——
噩梦啊,
我到底,是否已从梦中醒来?
他将她头发毛绒绒乱七八糟的脑袋
抱入怀中,
噫:
不过是回到出生之前
嘛,
再经历一次意识的昏暗,
也没什么了不起。
轻轻的微风,送来
脉脉的苹果香,
我馋了,
她说,扬头送上一个吻,
身体舒展了几分,
她横过来躺在他的大腿上,哎——
要是每晚都是这样和煦的天气,
春天,
春,
春天,腹部鼓起躁动,笑了起来,
一只松鼠跪立在膝盖前,
歪起眼睛圆圆的可爱的脸。
给你,
他扔出去一小片苹果,
苹果花纷纷扬扬落在二人泛着光泽的肌肤上。
坡道尽头的松树林,
暗暗地,窸窸窣窣,一整晚吟唱。
不对,
那也
不对,
她骤然喊了出来,松鼠擎着苹果跑着跳着逃走了,飞到树上。
她脸上现出诡秘的狂喜,
啊啦:
你三岁之前在干嘛?
在你记事以前
你没有可以回溯的意识是吧,
你的婴儿回忆哪儿去了?
婴儿的你,
即使活着
还不是和腹中的胎儿一样
颅腔空白,
她站起身,大笑起来,
乳房显现,
身上半裹的轻纱,
剥落下去。
当然,
当我的爱全部倾泻在你身上,
他说,
他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大腿之间,
我就是那样的婴儿。
她扭摆着腰肢,
呻吟了一声,
他抬头望着月亮,
双目空洞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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