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是文人性错位的产物。
中国的文人爱国通常有两种表现,一路是自托美人,最典型的便是屈大夫,不但用美人香草自喻,而且是位遭遗弃的妇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初读《离骚》的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哀怨。李商隐的“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犹无郎”,有专家已经考证,这里的“神女”和“小姑”,实是诗人自况。换句通俗的话说,就是女扮男装。
另一路是一头扎进脂粉堆,整日流连在青楼,逮着几位中意的妓女,不管三七二十一,穷吹猛捧。清初的余怀在《板桥杂记·自序》中,曾为自己的这种行为辩护,有人责怪他,说:“天下兴亡多少事,可歌可泣的太多,为什么你专写妓女,专门为妓女作传?”余怀默然听着,然后笑而回答:“此即一代之兴衰,千秋之感慨所系也!”
前些年,秦淮八艳红火过一阵,香港大老板揣着大把钞票,想在内地投资拍电视连续剧。妓女戏当然是极好的题材,票房有保证,老百姓爱看,女演员愿意演。报纸上屡屡有“再现一代名妓”的字样,看了心里总有些别扭,风流不忘爱国,这好歹也是中国文人的传统,但是今天中国的文化人,较之明末清初的文人,真不知差千里万里,于才于德,都远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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