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30日晚上,我从健身房走出来,天灰沉沉的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响着,斑驳的路灯下依旧繁花似锦,雨夜的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伞,步履匆匆。我站在商场门口,迷茫的看着这一幕。这雨,积谷防饥的心情,点点滴滴,我喜欢雨,喜欢雨水和寒冷指出寂寞。但此刻却不敢贸然前行,因为第二天要去香港怕淋湿了感冒了。
虚与实这雨下的热闹,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夜空越发漆黑,像墨染似的,看了下手机,已经10点半也不早了,不想再盲目的等下去,等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的雨。我看了旁边有几个女生,20出头的年纪,灿烂的脸孔,撑着伞在门口走着。我走了上去,礼貌的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要去广场那边走吗?能不能撑我一程,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忘了带伞。
女孩们迟疑的看了彼此一眼,悄悄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我说:“你有开车的,那你可不可以载我们回学校?”
“你们的学校在哪里的呀?”
“XX职业技术学院。”
“不好意思,那里离我有点远,我不顺路过去的。”我有些愧疚的说道。
女孩们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抱歉我们不能撑你过去。”说道就径自往前走了。
结束这一场不愉快的对话,我愣在原地,虽说帮与不帮是人家的权利,无可厚非,但看着她们灿烂的脸孔,如此拒绝的言语,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我宁愿她们是一开始直接拒绝,都没有现在这种以利益交换失败后的拒绝更伤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向对这个年纪的学生带有几分好感,在我认知里,这个年纪的学生应该是比较单纯善良,还没被世俗过度污染,知世故而不世故,但是今夜真的让我有点失望。
不想再继续等下去,我兀自置身于雨中,雨也萧萧,人也萧萧,寒冬的雨夜,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生疼,寒意裹身,我不由得拉紧风衣的领口,疾步往前走
走到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站在路边等着红灯,我感受了周边人的注目,在一群撑着伞的人群中,唯独你淋着雨,刘海都湿答答的滴着水,如此的狼狈不堪,又格格不入。我淡淡的笑了,人生偶尔有所狼狈也没啥不好,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像我这般有勇气冒雨前行的人又有几个?
虚与实突然冰冷的雨水并没有如期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衣服上,我抬头看了一眼,旁边有一个17、18岁左右的男生帮我撑起了伞。我看着他们一眼,染着一顶黄色的头发,手上还有纹身,一脸的流里流气,或者在很多人眼里,这一装扮一看就是个流氓,应该敬而远之,但是确是他们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带给了我温暖,由于伞太小,对两个男孩远远不够,更别说还要帮我撑,于是有一个男孩把伞大部分都给我撑,另一个男孩他拉紧卫衣的帽子,径自走在前面。我看着他们两个,衣服都有些湿答答,不好意思的对那个帮我撑伞的男孩说道:“你还是帮你朋友撑吧,他衣服都湿了,不要感冒了。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很快就到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的。”
走在前面那个男孩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姐,没事的,男孩子淋点雨算什么。对了,前面有个水坑,姐你穿高跟鞋走路小心一点,最好往左边走。”简单的言语,在这冷清的雨夜,尤其是在被遭拒一次的人心里,确是如此的温暖走心。
在简单的交谈中,我问他们这么晚也是要回家吗?“不是,我们要去酒吧,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姐看你这么斯文的样子应该没去过酒吧吧。”
我听了笑道:“是呀,我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天气不好,你们不要太晚,注意安全。”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就走到我停车的位置,我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被雨水冲刷后模糊的玻璃,看到那个帮我撑伞的男孩快步跑到那个套着卫衣的男孩身边帮他撑起了伞,可是他们的衣服都已经湿哒哒的,他们边走边笑,这是属于他们的这个年纪的豁达与善意,即使与他们的外表并不相配,但是在这个寒冷的雨夜,却是他们带给我丝丝暖意,往后每一次下雨,总会想起这一幕,人性本善。
虚与实曾经有学生对我说:“老师,我们很喜欢你,因为你不会把负面情绪强加在我们身上,更不会用成绩来衡量我们的好坏。我们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我们讲义气,我们懂得感恩,为什么一些家长老师总喜欢用成绩来衡量我们的好坏!我们不会读书,就注定是坏人吗?”
很多时候我们总喜欢以自己的思维定势去衡量去批判他人,但事实上成绩差的不一定就是坏孩子,长的丑不一定凶恶,有纹身的不一定是坏人 , 没纹身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多少看着“好嫁风”,柔弱善良的女的最后被证明是白莲花绿茶婊,多少卖着“好男人”人设的男的最后被证明是甘蔗男。
记得各种“婊”字刚盛行的时候,书店还推出了各种鉴婊攻略,那时候跟朋友谈论到这个话题,有朋友问我说觉得白莲花可怕还是心机婊。我记得那时候的回答是单蠢无知的白莲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白莲花还是个心机婊,明骚易躲,暗贱难防。看得见的是外表,看不见的是人心。多少笑脸相迎下带着算计,多少凶恶外表下却流露出善意,虚与实又有谁能分清!
你我皆俗人,生在浊世中,爱怨嗔痴皆俱,谁都不比谁完美,请不要随意披上道德的外衣去批判谁,毕竟落在一个人身上的雪,我们没办法全部看见。
虚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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