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半夜摸着黑都能找到顶灯开关的地方。
凌晨几点都不会害怕。
你熟悉它地板的每一道声响。
一群人吵吵闹闹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家是谁笔下的开往陌生河流的一条大船,虽然它可能并不能时时刻刻保你周全。
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像我曾经想要留下。
我问自己为何较真,又问自己此生何求。难道不能糊里糊涂度过一生吗?难道你不能就此陪在他身边?
床边的捕梦网被我拆掉了,树影打在窗帘上露出奇怪的形状。
家是客厅的灯光再丑你也得忍受的地方。
是不能按你意愿生长而你从小生长的地方。
家是一个咒语,我们在世界兜兜转转,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咒语。
我知道它脆弱,它曾经绚丽,却终究由粉饰太平堆砌着,它强求着改变了我们几个的轨迹,我也知道它藏污纳垢,它痛心疾首,它一度坍塌也终将湮灭。
但我并不害怕,没有什么能够将它夺走,它无法如意如愿,却常在心间。
这是我唯一与生俱来且唯一拥有的东西,我们或许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不同态度,不同信仰,但家人之间,永不遗弃。
记得杨立青给立仁发的电报,“白毛浮绿水,黄掌拨清波”,立仁折起一只小鹤,托于掌中,默默无言走过这意外中的柔情一瞬。天各一方,终究不能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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