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用超级课程表查询一下教务系统上的成绩,久久未公布的班级管理分数出来了,APP上鲜红的四十九给新年增添了一缕喜庆,我挠挠头发,一脸颓废。
明明都好好学了,就是不给及格,这老师不会做蛇,不上道,心里埋怨几句,看看手机,准备睡觉。
心情不好,就早点睡吧。
在读高中的时候,学生觉得挂科是不存在的。每天六点起床,匆匆的吃个早饭,在学校读一天的子曰 ,做一天的圆锥曲线。
高中时期,饱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摧残,书本上的基础知识早已烂熟于心。化学方程式在课本的第几页大致都知道。
在一次全省的统考,化学考了九十四分,排名全省第四,这可把当时的化学老师乐开了,在学校的大会上不停的说自己的教学经验。
本想保持这劲儿,一直到高考,但是考前的几个月里,罹患了抑郁症,那段时间想的都是活下去的意义。
灰色的天空,没一点光。
趴在第一考场的课桌上,写名字,交空白的试卷,无视老师鄙夷的目光在铃声响后安静的转身离开。
历时三天的月考或者是一周三次的小考,每一次考试我都会想考试的意义,想怎么活,想怎么死。抑郁症患者的难处之一在于家人和老师的不理解,它们会觉得那只不过是你的矫情或者做作。
如果全世界都不理解你,也请你别向抑郁低头。
在那段抑郁的日子里,考试不及格是家常便饭。书也不看,就算看也看不进去。我也不会和同学说,你向它们诉苦,它们反而觉得高兴,“又少了一位竞争对手了”。在高考面前,多好的同学都变的自私了。
在学校里不看书,不做题,一下子成绩就退步了。之前在做教学报告的老师,换上了有色眼镜看我,甚至放出话来,“你是抄的吗?”
毁掉一种生物很容易,但是任何生物都不会轻易被打败。
在灰色的天空下面,一位小小瘦瘦的学生开始自救。抑郁的我没人能拯救,只有自己成为自己的救世主。
青春里抑郁的我,一段黑暗的道路要我单枪匹马的去闯。没有生灵给我光,我自己也不发光。小小的我,在黑暗中摸索,步履蹒跚。
我是一个苍老的小孩。
成绩的退步,对家人和老师来说,真的比健康还重要吗?是不是考上了名牌大学,孩子的人生就会得到升华?
那就先通过高考再说吧。我从瞌睡的课桌上是醒来,从抽屉里拿出被冷落的笔袋。在距离高考只剩三十天的时间里,我重新拿起了我的笔,在纸上一遍一遍的演算着我的楞次定律,巩固着三角函数。
结束了高考,离开的是我的花季。
放榜的那天晚上,没有焦急,也没有多担心。一个月的努力不能填补之前的空白。高考,和一本线相差三十五分。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冷眼,同学们的窃喜,堂姐的惋惜。带着各种情绪,我结束了高中的小时光。
度过一个荒芜的暑假,报了一个本地二本院校,我整理了发型,准备大学的生活。
大一时期,寝室里都充斥着游戏的音乐弥漫着烟味。来自不同地区的学生,一齐窝在名为409的寝室。
打英雄联盟,看成人电影,喝酒,抽烟,当代大学生颓废的一面在我身边的同学之间上演。
大一,一直在玩。高等数学,C语言几门功课一个学期下来,没学到什么。马马虎虎通过大一的考试,在大二的冬天,我的离散数学考了38分。当时的我,心里非常的难受,为什么大家一起玩,一起浪,你们都及格了?
“你傻不傻啊,不会带小抄啊。”室友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玩手机。
不好意思,带小抄什么的,我是不屑的。我才发现我和相处一年多的室友不是同一类生物。我有着作为灵长类动物的自尊。
接下的大二小学期,我在好好的念书,好好的做题目。但是,有些科目并不是好好念书就能学的会的。
今年,大三的第一学期,我的一门班级管理不及格。
考试之前的晚上,室友们在准备着成本的小抄,我在一条一条的背书。但是不好意思,背书的内容没考到。
考试之后回到寝室来,听到室友们在小声的议论。“K这傻瓜,背书背了几个晚上,到时考的还没我们高。这种课只要考前打好小抄,大家相互照应就行了,花时间去背书都是傻逼。”
对于它们的议论纷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以生气的,它们可以每次上课不去,我帮它们点到,但是如果我不去上课的话,就没人帮我点到了。逃课,我觉得不划算。
它们考试可以交头接耳,我考试的时候坐第一桌,我看谁的?只有自己好好学,努力了,学过了,考不及格也没什么,就当在好好的学一次吧。
这个寒假,家里人去了北海道,我要在学习日本语的同时,背我的班级管理。如果做小抄得来的高分,我不如不及格好好的在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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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抑郁症患者的灰色世界
挂科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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