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天还没亮便被明娃子叫起来去帮忙。大西北的冬天,夜很长,等很大,很凛冽,那是一种刺骨的冷。早上天微微亮,便开始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带着浩浩荡荡的羊群,从离家接近十五公里的荒地开始了征程。抬头看着天上,色彩斑驳,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穹顶,有红,有蓝,还有一层灰色薄膜,光怪陆离。在冬天,大西北的荒漠,除了荒凉,貌似真的因为词穷而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两百多只羊,三个人,就这样游荡在荒原之上,一眼望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还有茫茫白雪,无穷无尽。


因为前几天腿受了伤,虽然问题不大,不过还是隐隐作痛。对明娃子调侃道:怪不得汉朝时候匈奴要侵犯中原,换成我常年住在这儿,我也真的受不了想闹事走在荒凉的戈壁滩,反倒是出奇的宁静,想起了王昌龄的塞上曲: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出塞入塞寒,处处黄芦草.
从来幽并客,皆共尘沙老.
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
处处黄芦草,荒蛮之地。在冬季,只有黄芦草与满地的积雪,算是张掖唯一的景观。处处透着肃杀,置身于天地间,只是觉得天地更加广阔……冬天的寒风吹干了小堵码河水,只有石头,积雪。偶尔见到几只野兔,很快便窜出人的视线,只有地上的足迹证明过它们确实来过。诺大的河床上,只有我们三个人。,两百多只羊,还有几株不知名的植物,苍凉却不悲壮。

厚厚的皮大衣套在身上,就连冬日的阳光仿佛也给遮挡,身上没有寒冷,却也感受不到暖阳。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汽车鸣笛的嘈杂,有的只是大自然的宁静,处处透着闲适。曾经很难想象陶元亮为何弃官归隐。后来才明白,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一颗心,一杯酒,一片尘,一个人,几番风雨,几度春秋,几番欢喜,几番苦忧,了却爱恨,了却情仇,不知生,何问死?
陶渊明说: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以后就按照树的样子去过日子吧。他希望自己能像一棵树那样自然、静穆、与世无争。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
愿你我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陶渊明,都藏着一个属于自己的桃花源。都在这西北边陲做一个“五柳先生”
2019年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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