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与中国传统的隐士形象完全不同,他没有完全避世,而会偶尔去距离瓦尔登湖不远的小镇游走,正是这样的活动轨迹,才让他避免偏安一隅,可以完整地客观地观察生活,这与中国传统意义的隐士还有很大的区别,中国传统的隐士或愤世嫉俗,或追求及时行乐。
每次走入镇子,梭罗都会独立清醒地观察这里的成人和孩童。他用笔墨写下了他们的所有“习性”,他们居住的环境看似井井有条,实则狭小逼仄,“镇上房舍特加布局,以便村民相向而立”,梭罗走在这里,总感到压抑恐慌,这里没有任何属于个人的空间,无论你走到何处,总会有人去扫射你监视你,恨不得从你的皮肤毛孔里找到一丝丝不同的东西。而在瓦尔登湖畔,一推门,面对自然,便可仰观宇宙之大,你与草木动物都可以平等倾心交流,俯察品类之盛,毫无挂碍。
小镇的人竞相比较彼此得来的“情报”,然后对此“加工”,再去杂货铺、酒吧、邮局和银行“出售”,获取一时的虚荣,待所剩无几,他们也会砸吧砸吧嘴,将“残羹冷炙”聊做饭后茶余的回味,这样的场景在鲁迅先生的小说里也屡见不鲜了,他们期待新的祥林嫂出现,期待着新的一轮“我真傻,真的”之类的新闻,他们所有的才能仅限于“发酵”。可想而知,若没有新闻,他们的生活该多么枯竭啊!梭罗去找新闻时,还需要用心去“过滤”。梭罗眼中的人们不过是一群空虚麻木灵魂的躯壳而已,比不上那位质朴知足的樵夫,更比不上夜晚在林间啼鸣的猫头鹰,后者是热爱生活,是自由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大胆设想,任何一个初来到小镇的人,或许都是心地纯朴的,没有被熏染,但是不幸地每天都会遭遇“抡上一鞭”,久而久之,他们的灵魂自然会被鞭笞得体无完肤,然后禁锢在一个点上,就连梭罗也未曾幸免,也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押,所幸终于逃出。究其原因在专制者,他们要想管理镇子,要想获得自己的利益,就需要控制人们的思想,“愚民”是最便捷的方式,或许这才是抓捕梭罗真正原因吧!刚才和朋友聊起本章内容,他的观点看法要比我深刻很多,也启发了我,专制之下势必人们麻木。
梭罗当然对镇子没有留恋之意,他的归向在瓦尔登湖,即使墨黑如漆的夜晚,哪怕风雨交加的夜晚,他都可以顺利回到那间小屋,不需要用脚去摸索,只交给眼睛,归向之地对梭罗的心灵有强大的磁力,那才是自由舒适的栖息地。
他的小屋从不会封锁,从不会拒绝,更不会监视,给予任何人最大的自由,其中有个细节深深打动了我——“若非存放文稿,我连书桌都不上锁加闩”——精神才是他最大的财富。
“一旦我们迷失了自我,或者说,迷失了这个世界,我们才会试着认识自我,才会明白我们身在何处,才会清楚我们与世界的无尽联系。”不过前提是你要先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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