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皆谓唐太宗世民智略神武,固然!高祖渊亦非常人主也——
当其欲起兵之际,尝引突厥为外援,然未曾信之。谓刘文静曰:胡骑入中国,生民之大蠹也。吾所以欲得之者,恐刘武周引之共为边患;数百人之外,无所用之。——可谓善导其势、善防其弊也(西周、晋、五代,引胡乱华可谓多矣)
及其起兵,以书招李密。密自恃声势,欲为盟主。李渊笑而卑辞推崇以骄其志,使之为塞成皋之道、阻东都之兵,而已得以专意西征——可谓不卜争一时长短、谋之深远、隐而待发也
起兵首战霍邑之战胜后,李渊封赏无数,“劳赏如西河”,关中军士欲归者,咸授五品散官。有諫以官太滥,渊曰:隋氏吝惜勋赏,此所以失人心也,且收众以官,不胜于用兵乎!——不吝赏赐、收拾人心,不可谓不智!
防微杜渐、小忍大谋、攻心为上,其谋亦远大、其智亦深沉、其心亦宏亮。故取天下非偶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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