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大雪节气，女儿从幼儿园带回一张自己画的雪人图，画得那么好，我不相信是她自己画的。但她信誓旦旦地说就是自己画的，反复询问也没发现破绽，而她爸也说相信是闺女画的。晚间，她还跟我念叨“小雪腌菜，大雪腌肉”，也不知是哪里的风俗，我是没听说过。小雪节气时，她确实腌了一瓶咸菜给我带回来。自从上了学，真是对节气、节日了如指掌。
秋天过完了，落叶再也引不起人们的兴趣。其实叶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除。比如柳叶，仿佛还很倔强地挂在枝条上，也没见黄的迹象，冷风一吹，飘飘洒洒，跟初春的风采相似。发芽最早，落叶最迟，非柳莫属了。还有槐树的叶子，已经被冻干了，瑟瑟地绿着，风把它吹落时，还抱着枝条，很不情愿的模样。
公司旁边的小林子里，积攒了一秋的银杏叶，终于被清理了，很多个环卫工人，拿着各种扫帚、竹耙，在冬日的寒风里，把草坪上的枯叶扒拉出来，堆成堆儿，装上车拉走了。草地和小径恢复了干净冷清的模样。在秋天里扫落叶是要被诟病的，有人觉得是在破坏美。在冬天里清理落叶，同样也有风险。果然我的一个同事就幽怨地说：真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把树叶给扫走，留着当肥料不好吗？能这样想的人，大概都因读过龚自珍的那句诗。
我虽无知，但也可以自己仅有的一点农耕经验试着理解一下。从落叶到肥料，其实要经历一个很漫长的腐烂发酵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很多有害物质。落叶覆盖在草地上，首先会遮挡阳光，其次腐烂过程会影响草的生长。而且，枯枝败叶本身有很多病害虫卵，会直接危害草的健康。以前在农村，家家会有堆肥的地方，就是要把枯枝败叶等沤成肥料，才能施到田里。虽然后来流行秸秆还田，但这新鲜的秸秆也得深翻到底层，让它慢慢腐烂，慢慢发挥效力，对当茬作物一般起不到作用。再者，不管是有机肥还是化肥，都有一个浓度的问题，都不宜直接接触植物根系，在施肥时要保持一定距离，让它缓慢渗透，不然植物就会被烧死。
说起肥料，记得刚听说“有机蔬菜”这个词时，感觉很震惊，蔬菜还能是“无机”吗？后来明白，说的是种植过程中不用化肥和农药的蔬菜。我知道有很多人爱买有机蔬果，但以我的想象，能通过市场买到的，都不大可能不用农药和化肥。化肥可以用有机肥替代，但成本肯定相差很多，而且有机肥肯定更容易滋生病虫害，这样的话不用农药几乎不可能，虫子可以人工来捉，病害恐怕就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了。自己种几盆菜，或者弄个小菜园，要做到有机是有可能的，但不容易。首先菜的产量和品相就不一样。但不否认有些菜果天生生命力顽强，比如南瓜，苦瓜，不用施肥洒药也能结很多。而黄瓜却很容易生病，而且还容易长弯。豇豆角的叶和果都极易生虫。我印象比较深的害虫是火龙虫（红蜘蛛），小时候常听我妈说：几天不下地叶子都被火龙了。现在想起来特别具有喜感。我种了几盆绿萝，好几年了也没见有病虫害。——所以，综合起来想一想，你能买到的有机蔬菜，有多少人能买到，种植它们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你就大概能明白有几分真假了。当然不排除现在科技进步，人们有了更高端的防治病虫害以及施肥的技术。
感觉自己懂的太多了，以后完全可以回家种地。
2020.12.8，晴，-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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