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慧芬和国华的带领下,找到了最好的医师,他们给我做了全身检查,抓了最好的药物给我治疗。
慧芬和国华也做了我这辈子吃得最香最舒心的饭菜来迎接我们。我的病情在他们的治疗和照顾下得到了及时的缓解。气色也恢复了许多,由于建坤有人民教师这个工作需要做。在南京陪伴我了几天,慧芬带着我们游览了南京的中山陵,还看了久负盛名的长江大桥以及雨花台,他教书育人的工作不能耽搁太久,虽然千里迢迢到南京,他还是决议先回来了。我在慧芬的执意挽留下又居住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慧芬每天不重样的给我做好吃的,我在家里为了孩子们能有学上,节俭得哪里做过那么多改样的食品,只要是能果腹就可以了。慧芬每天都是做四菜一汤来改善我的体虚乏力。怕我吃不惯当地的食物,还把忘记多年的手擀面又拾起来,就为了招待我这个远方的客人,又血浓于水的亲人。她还买了大量的补品,有一些人参健脾,乌鸡白凤丸,阿胶等营养品。
我的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不会再反复发作,脸色有苍白也慢慢红润起来。我也有原先的走几步就喘的人恢复到能跑能跳了。毕竟我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还奢望什么。
我的体力恢复得正常水准,慧芬还特意请假陪我转了南京的博物馆以及地方的名胜古迹。我们姊妹在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时,打开心扉,倾诉了我们心中多年的积怨,都彼此愿意放下过去,从新接纳未来的自己。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月。我该回去了。慧芬还是想要挽留我。可家再穷也是根,叶落归根呀。我想让慧芬陪着我回来看看家乡,也免去她的思乡之愁,慧芬眼里闪着泪光说:“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回去了,一是有工作需要,再者,我不敢看见老家的亲人,虽然已经对往事释怀,可我内心深处还是歉疚的。我不敢亲眼面对过去的场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慧芬内心的柔软,我也理解她繁忙的工作离不开她。也就没有再刻意强求,随她吧,毕竟家里除了我这个亲人也再没有其他人。我们姊妹这几个月的相处也把心里想要说的话都掏心掏肺地表达了,也没有啥遗憾了。
珍珍在徐州,相离南京要比我们河南老家近了许多。她先来把我接走,又到了徐州她的家。几个月没有见,珍珍又怀孕了,带着微微隆起的孕肚,一边照看孩子,一边照顾我,我想回家了。
建坤打来电话:“娘,你难得出一趟远门,姐让你住你就再住一段时间养养身体。你以前就是太劳累自己了,还省吃俭用的亏了自己的身体。你就好好地在我姐那里养养吧。”
“嘿。你这个孩子是怕我回去吃你们的吗?让你姐照顾我,亏你说得出口。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故意拉着长腔说。就是想早点回来看看我的那些鸡,还有鹅。
“娘,我知道您人家牵挂家里。您放心,有我和翠莲照看,您老人家就好好的修养修养,彻底把你的身体治理好,恢复当初精气神,哪怕是回来跟我吵一架也行。”建坤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直言快语地说。
我呀,虽然嘴里埋怨,心里却高兴呀,孩子们都知道心疼我,安慰我,我余生还祈求什么呢?行,孩子们的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我又在珍珍的新家留下,珍珍陪着我又在金诚的军区医院里复查我的身体,几本恢复正常啦。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珍珍来到徐州新家也有一年,他的大儿子每天看着身穿军装,头戴大檐帽的军人从身边走过,看得多了的小不点儿模仿军人行走的身子,迈着军人的步伐在我们面前像模像样的走。我爬满沟壑的脸庞笑着说:“真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吓大神。这孩子将来又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我和珍珍在部队家属院里混熟了,他们都尊敬地叫我阿姨,还热情地让我去他们家做客,我的心也跟着他们豁朗了许多。以前没有看见的东西,都让我大开眼界了,还拉着我在飞机场转了一圈。我都是托了金诚他们的福气。把该看的都看了,平时看不着都老看了,这大老远的出去一趟值了。
奶奶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一份知足,过往的种种不愉快早已烟消雾散,神情里闪出一丝欣慰和流露出对儿女的些许自豪。
奶奶悲伤时,我也跟着她的情绪受感染,奶奶满足时,我也为她有孝顺的儿女而欣慰。我小心翼翼地问奶奶:“奶奶,你一辈子守着这个家,清苦了一辈子,你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生不后悔吗?就没有怨言吗?”
奶奶慈祥的眼神透过玻璃窗望向天空漂浮的白云,淡淡地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该来的都来了。我没有后悔过,虽然清贫了一辈子,但是,相比我的几个妯娌的命运,她们又比我强得了多少呢?虽然海生走得早,我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坚强,靠自己的坚韧挺过来了,也适应了悲苦年代的生活,而她们的命运也不好呀!”
我听到奶奶这样的叹息。眼神里不由得露出惊恐,好奇地问:“又发生什么情况了?”
奶奶喜奕的神情里又被事情的发生冲散。闪出的光芒又暗淡下去。
原来奶奶出去在外面几个月回来,翠莲怀孕了,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穿着的对襟褂子已经遮不住凸起的肚皮,前面的衣襟张着嘴,可她顾不了难堪,当我刚在家里站稳脚跟,端起的茶水还没有喝进嘴里,她就控制不住急切的心情说:“巧莲大母投井自缢了。”
“啥,啥时候?为啥?”我端起的茶杯举在半空中,口里冒烟,却感觉喝不下去任何东西,喉咙里似乎有东西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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