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饭,家喻户晓,无人不知,连三岁小孩,都会向大人咕哝,吵着要蛋炒饭。从小到大,我最爱吃的食物,那就是蛋炒饭。
蛋炒饭,顾名思义,用蛋和着饭炒,烧制方便,食用快捷。讲起来简单,老少皆会,大家都能炒。但要炒出一盘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美味可口的蛋炒饭,不是易事,绝是考验人的活。事情越是容易,越难干出众,越考验人的水平和能力。这就是为什么同一件容易的事,在不同的人手中会干出不一样的结果。
在上个世纪末,能吃上蛋炒饭,是一件奢侈的事,因为蛋是稀有食材。吃鸡蛋,一般要家里有大事喜事,就是家有来客,生辰乔迁婚庆,才能吃上鸡蛋。除此之外,就是去他家做客,主人会端上一盘炒鸡蛋、煎鸡蛋。有时主任家看你风尘仆仆而来,没赶上饭餐的话,就会生火架锅,炒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蛋炒饭,端上来,热情地催促你趁热吃掉。做客时的蛋炒饭,不是平时家里炒的蛋炒饭,是豪华版的蛋炒饭,一般主人家会放三个鸡蛋炒,食时,不知是饭多,还是蛋多,但是绝对是上等佳肴,难得美食。但那种味不是常有味道,感觉油腻多些,不是记忆中的味。
最爱吃的,还是母亲炒的蛋炒饭。小时候,住乡下,家里用的是柴火灶。为了让我们兄弟上学,吃上一口蛋炒饭,还是一件麻烦事。母亲早早起床,劈柴挑水,剥蒜切韭,拿上几个鸡蛋,打碎搅拌和均,再盛出一小盆米饭。饭不是临时蒸煮出的,一般是隔夜饭,昨晚吃剩下的。准备工作就绪后,母亲就会喊我,起床晨读,并要求我一旁添柴加火,实则是母亲好监督我晨读,也让我能在灶边烤火取暖。
对于母亲的呼唤和指使,我不敢怠慢,她手上有予夺之权、分配之权。若不听话,母亲的蛋炒饭可能就会改成稀饭。听话了,母亲开心了,蛋炒饭还有可能加蛋加量。小时候,为了这碗蛋炒饭,我可谓是卑躬屈膝,奴性十足,乖乖烧火和晨读。
母亲边炒,我边读。快要出锅的时候,母亲会撒些葱花,拌炒几下,香气四溢。每每闻到浓到,味蕾激活,口水直流,此时我晨读的声音更大了。不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颗粒饱满、金黄油亮的蛋炒饭就起锅了。母亲按照她的分配方法,从小盆里,帮我们盛好,放在桌上,嘱咐我们洗漱完毕,待饭凉些再吃。吃像就不提了,反正是难看至极,狼吞虎咽,猪八戒尝人参果似的,只知好吃,还想再吃,什么味道,浑然不知。这就是儿时蛋炒饭的味道。
外地求学那些年,离家千里远,吃不上母亲的蛋炒饭,甚是难受。食不甘味,惟记蛋炒饭那味。念着盼着放假回家,能美美吃上一口母亲的蛋炒饭。实在难受,就溜至校外,在早餐店,点上一盘蛋炒饭,勉强凑合。外地工作,亦是如此,南昌的拌粉、瓦罐汤再好,也远远抵不上母亲的蛋炒饭。
爱人为此,亲自下厨,研究改进,但炒来炒去,也炒不出我要的味。但是我的孩子们却说,我爱人的蛋炒饭是世间最好的美味。此时此刻,我才恍然大悟,那便是妈妈的味道!人世最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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