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喊吃饭的时候,发现小四睡了,睡得很沉。喊着她好像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这孩子刚到家,怎么像几天没有睡一样。桂兰把饭菜留了一些。
到了傍晚,红梅打电话回来,桂兰发现小四还在睡,桂兰急了,这是生病了吗?她小时候经常不声不响地睡着,然后几天都病殃殃的。伸手去摸摸也不像发烧的样子,受到惊吓了?
摇摇,终于醒了。
小四眯着眼看看灯光,看看母亲。
“起来吃晚饭,你这是怎么了,叫都叫不醒?”
小四眨眨眼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没事,那几天想回家没有睡好。其实是昨天一天在路上,晚上差不多一夜未眠。
粒粒放假早一些,跑到青梅那里,她特意去看长江里人家冬泳。小四考试,她一个人出去逛。
昨天,她、粒粒和几位老乡一起乘车回家,路上很多地方在修路,一半路在修,车在另一半路上排着队缓慢前进,颠簸着,让人胃都紧张。
头昏脑胀到县城天很晚了,下了车,浑身都僵成了一个姿势,也忘了自己很饿了,车站里稀稀拉拉几盏灯,已经不出车了。几个人的家在不同的地方,各自打车回家又贵,想着乡间黑咕隆咚的路又怕,然后几个人背着包找旅社。
小四只知道自己姐姐带她住过的那个小旅馆,离得有点远,而且她也不想去那里,不想去揭那个回忆。还有两次考试住过的宾馆,别的真不熟。
几个人背着包像游子一样走在县城小巷子里,专门看小一点的旅社,准备凑合一晚上。
最后几个人找到了一家小旅馆还有两个小房间,只好男女各一间,还只有一个男生带了身份证登记了。
居然是单人床!
随便找了点吃的,四个女生挤在一张小单人床上,没法躺下来,搭着被子抵脚坐了一晚,前半夜谈笑风生,后半夜互相靠着半睡半醒,也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只有兴奋。
一大早,几个人就出了旅馆,大街上还看见有人扫着街沿,几个行人,几辆车,冷冽清新的空气,空旷的早晨,他们在巷口的早点摊吃了包子茶叶蛋就走着去了车站,坐了早班车回的家。
那个早晨和上午,小四还是很兴奋的,到中午就撑不住了,累、困。家里的床铺着厚厚的垫被,现在这些都换了比较新的,又软,还有阳光的香味,真的很舒服。
小四没有说路上的事情,她觉得挺有趣的,很多年后,她和老乡们都愈行愈远,她也很少和粒粒再有过那样亲近那样无话不谈的机会,以前的都是甜蜜的回忆。
吃了晚饭,后面的三婶来了。
三婶上上下下看着小四,说:“没看出来小四也挺白的呢,一白遮三丑,这一白就好看些了。”
小四对她笑笑,给她倒了茶。
三婶家的堂姐腊月里要结婚了,堂姐夫原先也是在外面打工的,好像是有手艺的,现在办了个小厂,堂姐也是有了。三婶说他们俩明年准备带几个人出去,问桂兰哪个亲戚愿意跟着出去,。
三婶的语气很是欢快,小四感觉这两年三婶头都昂得高了。
桂兰说二姨家女儿说不定想出去,三婶问她现在在做什么,说是玻璃厂,三婶说这得问问她女婿。像红梅那样的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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