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爱玲说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后半句是什么我都记不得了,我正在努力思考的时候,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我张开嘴想骂人,却看见程历悲伤的眼睛。他连悲伤起来都是那么好看,那种目光像狐狸看着惊恐致死的兔子。我别过脸,闭眼不去和他对视。
“喂!”他说,“好不容易醒了就别他妈装死。”
“我想真正意义上地死。”我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痛楚的表情凝固了,冷笑道:“为了江以宪吗?”泼水的盆掉在他脚边,孤单的凄凉,我那一刻觉得他很可怜,但是我呢,谁觉得我可怜。
我哭丧着说:“你先出去吧行吗!”
他走了,门被狠狠摔上。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紧紧抱住自己,大声地哭。
2
陈檀檀踩着无敌风火轮闯进病房的时候,我正在钓着脖子喝粥,她是用脚把房门踹开的,这一点和程历真是绝配,丝毫不顾房门君的感受。
她心疼地抓着我绑了厚厚绷带的手腕,赞叹道:“肖姐姐,你还真的下得去手啊,真狠。”
我悲悯地望着这傻孩子:“眼一闭手一滑的事情。看着比较严重而已啊。”
陈檀檀瞪着大眼睛:“你这是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自杀但是没成功。
我连自杀都成功不了啊,眼一闭手一滑都没有成功。
我失落地垂下了喝粥的手。陈檀檀说:“肖姐姐,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要给你办一个派对,庆祝你的新生,我对你好吧?”她美滋滋地畅想着,而我又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江以宪是我的坟墓。
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得真早啊,这个混蛋一定很恨我吧。
在睡着之前,我想起了一句话“十五岁你要谈恋爱,十六岁分分合合,十七岁染点烟瘾,十八岁分手,十九岁找新欢,二十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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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坐在单杠上,身边是林彦琪,她巡视着每一个过路的人,我们就像两个小太妹一样,放学后在学校门口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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