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是周末,还未推门就能听见里面掩面而语的窸窣。还好,那个贴着纱帘的双人座还是空无一人,不禁暗喜。其实,下班后是想直接回家的,想起周末拥堵的地铁,心里不由得犹豫许久,看了看脚上的鞋子,苦笑一声,好似最不能应该是走路,却还是迈起了步伐,难得这么有勇气,就任性一次。盛夏的天让我不知道太阳到底在哪边,我束起头发,不知道往哪走,地铁半小时的路,我是不可能用双脚走回去的,索性不去想,戴上耳机,悄悄出行。
你好,“安先生”!二 “时光”,它的时间要远远超过每个老板的时间,装修换了无数次,老板换了无数次,时光还是“时光”,真的很难想象如此繁华的街落,这份安静是怎么保持沉默不语的。也许真的许久不曾探望,也许,它也觉得熟悉的沉默也是它最喜欢的方式,就这样不知何时,我就就走到了它的门前,想起周末的日子,还是走了进来,还好,那个位子还在。我要了一杯拿铁,我也没喝过它们家其他任何东西,我有时候真的特别执拗,执拗的让自己都难为情。看着淡淡的雾气,享受味蕾那一抹惊雷的醇苦,眼睛却眯成了线,记得以前,你会瞪着我骂我疯子,没有人会对苦如此神往,我也许真是一个疯子吧。
三 数着日子,好像自己这样过了也差不多快5年了吧,习惯于以前时光的种种,都好像杯面上缠绕的奶花,开始浮在表面,轻轻搅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可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以前有多好,也许,这也是我的执拗,对吧,“安先生”。
四 第一次来时光,是上学时候,你非要拉着我,说发现一个神奇的地方,你说时间从来都是不能感知的,却有这样名字的一个地方,要我给你打气,一鼓作气抄了它。看你兴致冲冲的样子,我便不愿点破你想要追我的事实,抱着陪你玩玩的姿态,跟你来这个莫名的地方。你问我坐哪?我说,你不是砸场子么,动作快点,我还要回去。你摸摸头,不知道想要逞强还是想用另一番毫无边际的话来说服我,我没有看你,径直走到这边有纱的座位,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电影院的门口,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男女,不禁释然,同龄的女生好像永远都要比男生成熟一点,男生那点小心思,真的只是不愿点破的小秘密。也许,这时候,你还不能称之为“安”先生,只能算是“安先生”吧。
五 我不常喝咖啡,可我喜欢苦的咖啡,第一次就选了拿铁,此后,无数的时光,都选择拿铁。那天是周内,店里几乎没有人,也许是下午的原因,没有那么多“闲”的人来喝下午茶,更别说是下午的咖啡了。我安静的坐着,头无力的靠在掌心,打着迷离的眼神,看着窗外,你也没有说话,悄悄陪着我坐着,那时候的你,真的特别内向。后来熟了,来的次数也多了,你的话也随着来的次数多了起来,可能时间让你变得更加开朗起来,我看你的眼神也变了。女生想要的,其实特别简单,在你朝夕的陪伴之下,我们变成校园特别低调的一对,低调到什么程度呢,相处那么长时间,你连我的手都不敢碰一下,我知道这是我沉默的缘故,你知道我沉默的时候,你连呼吸都不愿意变的急促,这样的一个你,我为什么不要呢。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我还是这样的过了5年,想起酒后你激动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求婚,我只是看了你一眼,场面突然就变得安静,随后你不顾一切扑过来,那是我初吻,我知道也是你的,因为你的舌头胆怯的打着颤,尽管你看起来如此努力和有勇气,可你在你喜欢人的面前,还是保留原有的向往,舌头颤的那一刻,我真的感动了,我知道,你那时候想的不是占有,我知道,你真的把我当做梦一样的保护,我突然好想告诉你我愿意,告诉你,我是你的,可是齿间的甜蜜,让我舍不得离开你分毫。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在后来的“时光”,突然告诉我,说你要离开,我心头的涟漪轻轻一碎,忘了你什么时候离开,也忘了对面电影院的电影是几点散场,搅拌你帮我点的拿铁,今天咖啡还是很苦,只是,味蕾少了那点享受和欢喜。我是深夜回的家,一路上,空气都仿佛出奇的沉默,司机大叔说,小姑娘想开点,男人多的是。大人好像都能一眼就看穿我们孩子的想法,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安先生”,穷极一生,我都不会再遇见了。三天后,我第一次哭。
你好,“安先生”!
六 “时光”,它还在,只是少了一个沉默陪着安静的人,这时候的安静,是真的“安静”。你陪伴了我4年,我看着你从内向到阳光开朗无乐不作,我知道向你那样审时度势的人,迟早会飞向更大的天空,你知道,我喜欢安静,不会喜欢飞翔的嘈杂,所以,分开时,你没有说任何原因,你不说,我不问,也许这就是我们各自爱的方式吧。我像以前一样,正常上下班,洗衣做饭,周末会去游泳馆,空暇时间会去时光,我承认,每次去时光都是忍不住想你的时候,那里也许能让我觉得你还在陪着我,因为我安静的坐着,你沉默不语。你,还好吧。“安先生”,就是不知道,你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沉默,还是像后来的你那样笑着。
七 这次是时隔许久才能有的相遇,今天,没有那么想你,可还是安静的坐着。桌椅换了好多次,可每次都有你的气息,我安静,你便走到我的身边,继续着沉默。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去,也许,再过半年,或者几个月,我就彻底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未来先生是否会有你一半的沉默,可我只要安静,我就知道,你在用沉默陪伴着我,这便正如你所说的我像一个疯子。时光终究不是“时光”,时光不会老,也不会这么多情,所以你更像“时光”。闺蜜告诉我说,你好像也这样一个人过了好久了吧,我倒觉得你是在学习我的安静,你那样的不安分,成熟之后更加不会收敛太多吧。你经常会和闺蜜聊天,或有或无,都不会问起我的近况,我也经常和闺蜜聊天,似想非想,都不愿过问你的家常。你更像时光吧,离开就再也不见,也没有那么多情,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永远在奔跑,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是追不上“时光”的,你离开的时候,我也知道,我是留不住“时光”的,离开后,我更加明白,我与“时光”是平行的,永远肩并肩却又触不可及,所以,这才是你存在这么久的原因,是么?所以,这才是你在如此喧闹的情感中,还会保持一副沉默而不与人说的成长却又乐在其中么?所以,这么纸醉金迷的香丝霓虹,你还能安静矗立在街道中央,外面的嘈杂在你这里都要悄悄耳语,这便是你停留的原因么?请你告诉我,亲爱的“时光”。
八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离第二个明天还有5个小时,我紧紧胸口的衣服,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司机大叔一路打趣的开着玩笑来逗我开心,为使空气不那么尴尬,我努力的迎合,结果却更加的尴尬,我果然就适合安静,迎合只会让别人更加不安,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你不离开,就要我的迎合。突然,我好像都懂了,你怕我的迎合会让你不安,所以,你主动让我更加安静,这好像对于你更加安全,你好像,真的把我留在安静的时光,我眼睛突然亮了,因为我看见你嘴角诡异的笑了,我一直以为我总会比你成熟,坚强,那怕你走,我都没舍得流多少眼泪,原来,你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决定才要离开,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会继续安静,只是,眼泪打湿嘴角,我知道,你可能会像大话西游里面至尊宝一样,踩着五彩祥云,变成我的盖世英雄,而后留下一个不是你的你继续张望远行。
你好,“安先生”!
九 也许多年以后,我们还未曾相遇,我会拥有一半的安先生,会迎合而不使人尴尬,我自己也会剩下一半去迎合去接受,不要忘了我的一半在时光,我的另一半也在时光。别忘了说声:你好,“安先生”!
后记“时隔一年之久,本不打算再写文章,也许和最近阅读量有关,今天实在忍不住挥笔草书,文章稍显暗涩,不管是叙事还是情感,处处之地都有留白,一百人观看哈姆雷特,就会有一百个和哈姆莱特,女主和男主也是同样对待,关于女主“安静”的生世,从之后的安静,应该可以知道,就没有继续交代,纯属随便写写,还望海涵。”
——蘭亭遺序
2017年3月7日凌晨一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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