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9日

早課抄了詩人海桑的詩歌《我是你流浪过的一個地方（十五）》。給學生講課時，講中國古代詩歌的主題，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就是人生的散聚離合。我特别推崇黄山谷的那两句詩：“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人與人的厮守，美好而短暫，即便暫短如夢，但相處時的感動，却能被留存下來。可以用詩句，可以用畫筆，可以用管弦……總有一些辦法，把快樂和感動留駐在心底。當失意或落寞的時，時常會想起某人。最初或許衹是個念頭。然而這念頭漾在心間，會蕩起些許温暖，或許也會摻伴着絲絲苦涩，但不知爲何，一股暖意竟悄悄從心底蔓延開來。想一個人不是緣於脆弱，也不是爲了逃避現實——有一個可想之人，已是一生中不可多得的幸福。

今天已是農曆腊月二十四了，舊曆新年就在眼前了。街路上满是車流人流，川流不息，行色匆匆，也不知都在忙些什麽。小時候快过年的時候，或者説剛一進腊月門，就會有很多期盼，而且家家户户也都洋溢着年的味道。街道窄狹，人頭攢動、熙來攘往。那時最熱閙的地方是副食商店，買年貨的人排的隊，有時都會排到窗店外面的街路上。过年當然要買买糖果，有水果糖，也有奶糖，还有飴糖，現在回想起來最好吃的那種花花緑緑的雜拌糖。有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地产名煙、名酒都是凭票供應，商店的橱窗裡也陳列着茅臺、汾酒、杏花樹，但那衹是看而不賣的陳設。在我的記憶中，春節凭票供應的最好的香煙是“大生産”和“春谊”，但偶尔也會有“恒大”和“鳳凰”。

在當年，年跟底下，也是粮店一年到頭最忙的時候，家家户户要把積攢了大半年甚至一年的豆油、白面和大米都買回家。那時粮店供應的白面有通粉和精粉，通粉供應得多，但粗且黑，基本上都按月買回蒸饅頭、烙餅了。精粉供應得少，但細而白，基本上都要攢到年跟再買回來，把它分成几份装進大紙袋子裡送給鄉下的亲戚。那時我最感興趣的是去書店買年畫，一排排的年畫挂满了書店的营業室，仰着頭一排排細細地看过去，再看回來，算計着家中的哪個墙面應該貼幾張、貼哪張，總要犹豫好久、徘徊好久。

小時候辦置年，最開心的就是去買鞭炮煙花。那時買不了多少，而且花色也少，我記得能買两挂两千頭的大地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買两捆二踢脚（還叫高昇炮）、幾個鉆天猴、幾個轉碟，要從三十晚上一直放到初五早晨呢。當然也得買两三挂五百頭或二百頭的小鞭，回到家中小心翼翼拆開來，装到紙盒子裡，這是要一個一個地去放的——装在衣袋裡跟同一趟房或同一個院子裡的小朋友們比着去放，從过了小年就開始放，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會不會做，而是想不想做；衹要想做，才有可能成功。練車已經七天了，於我而言，能堅持練下去就是胜利。師傳教的方法簡單實用，可是我操作起來，總是有些力不從心。但無論如何，今天下午的感覺不錯，而且會越來越不錯。

慢慢地消受着這沉静的冬夜，或許會慢慢忘掉些什麽，或許會深深地把一些什麽潜藏在歲月的深處。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在零度以下，想你是一種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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