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拜读了鲁迅先生的《浪·海与一支玫瑰》后,曾几度想去拜访他,可一直苦于没有时机。
凑巧的是,恰逢先生来校园办事时,与我们相遇了。我和女友很激动,先生平易近人,眉宇间依旧正气傲然。
我告给先生,拜读了他的诗体小说《伤逝》,散文集《朝花夕拾》都很喜欢,最喜欢的是他的散文《浪·海与一支玫瑰花》,看过很多后来作者的文章,先生的白话文写得最出彩,最惹人爱。
先生笑笑地同我们讲话,得知我们正在研习俄语,来了兴致,并推荐我们看他翻译的《果戈里小说集一》,先生列举了一个小说里的故事,风俗幽默又充满粉刺色彩,同先生的小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并说他正在翻译《果戈里小说集二》,我们听的入神。
坐在教室里聊了许久,我们受益颇多。最后先生说他要同进步学生开一个《爱国主义讲座》,邀请我与女友一同参加,我们欣然前往。
路上遇到母亲来校给我送吃食,得知我们要参加演讲会,担心我们的安全,不允我们前往。
我同她说,这次不同与《娜拉走后怎样》在室外,这次在大会堂里,只有师生,请母亲安心。
2
大会堂里,聚满了人,有序的坐着。鲁迅先生坐在前面深情地、真挚地演讲。
到提问时,忽的有个女生站起来,她齐耳短发模样,五官小巧可爱,穿一件白上衣和灰色半节裙,笑笑地说,我有一本畅销书叫《双休》,请徐志摩先生看过。
她说着两个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成兔耳朵的模样,样子更加可爱,大家哄笑起来。她一脸无辜,不知大家为何笑。
女友用带着俄文腔的英语问她:“which country are you from ?”她说:“Japan ”。
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话晦涩难懂,原来是外国人发音不标准。
3.
讲座结束后,鲁迅先生提出开车带我们出去兜风,心中大喜。
他开着无盖的老爷车,车上坐十来个人,在一条笔直的路上,像海边驶去。
突然海的对面日本方向,有直升机信号闪烁的灯光,夹杂着轰鸣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定眼看去,飞机竟真的像我们驶来,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同学们将脖子缩进座位里,我和女友的位置在车的最前方,还未来得及躲闪,已感觉到机翼在我们上身边盘旋。
这是一架收集信号的无人机,大概是来查找中国人的,我和女友像刘合珍君和罗反抗段政府一样,奋力反抗着,不屈不挠。
这时先生一边掌控方向盘,一面用俄文与我们说:“говорите по рускому!(你们说俄语!)”我们也反应过来,嘴里都嘀咕着:“не знаю,не зна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飞机好似收不到汉语信号,就从我们头顶盘旋而过了,我们大出一口气,哎,虚惊一场。
先生却说,飞机虽然过去了,但以防它再次飞回来,我们从树林的小路走,那里飞机不好停留。
说着右打方向盘,车速却未减,坐在左前方的我们一个踉跄,差点没被甩出去,我们又害怕又兴奋,而树林小路上的风景更让我们惊呼不已。
4.
车子驶入林间小道,像在钢轨上行走一样,速度均匀且飞快。
路两旁满是苹果树,硕大的红苹果迎面扑来,稍抬手就能摘到。又大又有光泽的冰糖心苹果,果皮上成熟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看便知是最上成的果子了。
我兴奋地一个接一个地摘着,像猴子摘桃子一样,动作麻利。同学们都在摘苹果,也都兴奋地尖叫起来。
先生专心地握着方向盘,并喊道:“别只在意摘果子,当心被树枝伤着”。
话音刚落,前方路上出现一片低矮的树木,树枝在路的半空中缠绕拥抱,像极了长满荆棘的沙枣树。我们低下头,用衣服护住脸和头,艰难地穿过去,车依旧自顾自地前进,不减速也不停歇,呼啸而过。
最终车子穿过树林停在一片沙滩上。
远处是一望无边的大海,近处是椰树,有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一远一近地卡在树桠之间。苹果的直径有一人那么高,是红富士,我和女友抢到较远的那一个,想把它送给先生。
近处的沙坑上躺着几辆沙漠摩托车,我们纷纷抢来骑,在沙滩上撒欢。
先生站在海边看着我们,笑着。一袭黛青色长衫,浓密的眉毛和胡子,他表情严肃、亲切,目光深邃、遥远……
5.
梦,醒了。还是一场白日梦。
但不舍得醒来,深深地回味着梦境里的一切。
鲁迅先生开着飞车,为了掌握车的方向,身体在风中扭曲摇摆的样子,最后竖在海边平静的样子都历历在目。
生前不曾见过,梦里偶遇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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