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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作者: 未晓 | 来源:发表于2020-12-25 17:30 被阅读0次

              第一章  祸不单行的童年时光

              二、祖父受到冤错处理

            我的祖宗世代农民,我的祖父共有兄弟姊妹七个,三个姐姐,三个哥哥,他排行老七,是家中的老小。三个姐姐相继出嫁,四个弟兄一直在一起生活。大爷魏守信,二爷魏守昌,三爷魏守廉,祖父魏守卿。

            解放前,因曾祖父去世的早,家境十分贫寒,根本无钱置买土地。几个弟兄有的上到初小,有的上到高小,均因交不起学费中途辍学回家。于是,曾祖母就让她的几个孩子们一边给村里的地主魏老八种地,当长工,一边给有钱人家当佣人做生意,勉强维持生计。

            祖父自小聪明好学,只上过四年小学就跳级学完了整个六年的课程,小学毕业后为学得一门手艺养家糊口,12岁便给人家当了学徒,开始学习珠算,也就是打算盘。做别人的徒弟,除了学习外,还要伺候老师的饮食起居,帮助家里干各种农活。老师对徒弟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不管天寒地冻,不管刮风下雨,都要跪在地上进行学习,完不成任务的还要加上棍棒伺候。

            一天,曾祖母外出办事路过祖父当学徒的地方,心想进去看看小儿子吧。谁知刚一进院,当院中儿子正跪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打着算盘,有时左手打,有时右手打,有时又左右一起打,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此时,天上下着鹅毛大雪,西北风呼呼的刮着,祖父身上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嘴里呼出的呵气似乎一出口就变成了白雾,结成了冰。曾祖母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心疼不已,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呀!……”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儿子学习结束。祖父跪在地上的双腿、双脚早已冻得冰凉、麻木、僵硬,根本无法一下子从地上站立起来。这时,没等祖父起身曾祖母已跑到儿子跟前,母子二人跪在雪地中抱头痛哭……

            曾祖母真想一把将儿子扶起带回家去,祖父也太想离开这里跟着母亲一起回家!但是,两人哭完以后,儿子将母亲慢慢搀起,母亲擦干儿子脸上的泪水,彼此只是默默地挥挥手告别了。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只有坚持下去!没有其他退路。就这样,祖父硬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他算盘打得又快又准,不但左右手单独打得好,而且左右同时开弓打得准。很快,祖父就成了当地无人能比、无人能学的算盘神。一些生意人家纷纷找到祖父,要他到他们那里去算账,当会计,每月给些生活费。

            整个大家庭在曾祖母的操持下,在几个兄弟的共同努力下,日子勉强还能过得去。后来,几个兄弟也都相继成了家,有了各自的孩子。

            我的祖父在十八岁那年,与祖母成的婚。祖母出生在一个当地比较殷实的大户人家,人不但长的好看,而且还心灵手巧。祖父当时因打算盘做会计已经小有名气,加上他心底善良,脾气温和,所以尽管祖母比祖父大了四岁,祖母娘家仍然愿意将女儿许配给祖父,并且在结婚时,陪送了祖母不少的嫁妆。

            1948年,也就在父亲出生后不久,一些稍有文化、会些技艺的人都被县里、乡里招去工作。祖父就在那时被县供销合作社招去当了会计。从此有了工作,国家每月发工资,成了所谓的“公家人”。

            1951年底,党中央发出《关于实行精兵简政,增产节约,反对贪污,反对浪费和反对官僚主义的决定》,强调必须把“三反”斗争看作像镇压反革命运动一样重要,要大张旗鼓地发动广大群众。从此,“三反”运动在各地区各系统各部门迅速展开。

            1952年初,我的祖父在县供销合作社工作,负责全县各种物资的调拨。不知怎么回事,从许昌调运到郏县的一火车皮盐不翼而飞,找不到了下落。当时,正值“三反”运动轰轰烈烈之时。于是,就有人怀疑是祖父和郏县的宁一正、魏玉安等人贪污了,就将三人抓进了监狱。在监狱里,我的祖父被刑讯逼供,受尽折磨,屈打成招,他为了一家老小,为了保全性命,没办法只好承认并愿意赔偿损失。

            为了向政府退赔,家里变卖了所有值钱和不值钱的家产。包括正在使用的家具和祖母的嫁妆、首饰,正在耕种庄稼的牛、牛车、梨耙等农具,还有刚满四岁的父亲脖子里、手脖上戴的银牌子和手镯子也被祖母一一摘下卖掉了。当时,父亲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懂事的看着配合着母亲,而一言未发。就这样,还是没能凑够损失。最后,没办法家里只好又把田地里正在长着的未成熟的麦子卖掉,才算凑够了赔偿的数额。

            损失总算赔上了,可全家却又一次陷入了困境!真可谓是:倾家荡产、家徒四壁!

            尽管后来,丢失的那一火车皮盐在河南漯河找到了。祖父等三人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贪污案”也进行了平反昭雪,祖父又恢复了工作,恢复了党籍,并且退还了赔偿款。但赔偿的钱当时连买粮食维持生活都不够。无奈,曾祖母只好忍痛将几个弟兄分家另过,各自想法活命去吧。

            这样的境况不知持续了多少年!父亲记事起,因先后有了弟弟妹妹们,他没有床睡,总是铺些柴草睡在地上;没有衣穿,身上的衣服总是补了又补。放眼望去,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家人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衫,真是一贫如洗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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