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叙斋
文/苏卿扬
4.
第二天清晨，茶叙斋刚开张，孙有为便出现在门口。
阿远惊讶：“孙公子？这么早啊？”
孙有为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询问道：“请问……四娘在吗？”
阿远愣了一下，点头道：“在，在呢……她在后厨……”
“多谢……”孙有为高兴地跑向后厨。
曲儿恰巧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后厨，秋四娘正在准备着糕点，孙有为的出现，让秋四娘内心一阵痛楚，她强颜欢笑道：“孙公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糕点的订单有所改动？”
孙有为怔怔地望着秋四娘，缓缓地摇摇头，犹豫了半晌，问道：“四娘……我们当真没有见过？”
“真的没有。孙公子为何这么问？”
孙有为叹息，“四娘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总是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我梦见自己失足落下山崖，被一个女子救下。在我养伤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对彼此渐渐产生了感情，我们许过誓言，我非伊不娶，她非卿不嫁……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梦，可不知为何，后来的梦境里，我看到她每日泪流满面，最后……最后还离我而去了……”
秋四娘强忍着泪水，问道：“那你可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了？”
“没有……”孙有为转头看向秋思念，眼神炙热，而充满着淡淡的哀伤，“直到我遇见了你……四娘，我发现你就是我每日梦到的女子……四娘，告诉我实话，我们真的从来没见过吗？”
秋四娘在也控制不住内心得痛楚，她急忙背过身去，强坐镇定道：“没有……我们从没见过……”
“是吗？”孙有为狐疑。
“是！”秋四娘坚定道，然而眼眶涌出的泪水却已然说明了一切.
孙有为难过失落地垂下头，背过身去：“那……那打扰秋四娘了……在下……在下告辞了……”
秋四娘缓缓转过身，望着孙有为离去的背影，心脏所带来的痛楚，让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一个月后，本该是孙有为大婚的日子，然而却在当日，一个陌生男子走进了店内，将一袋银元交给顾清明，“顾老板，这是先前孙有为定制糕点的钱。”
顾清明点头接过，转头跟阿远道：“阿远，去后厨看看，糕点准备好了没有……”
“好！”阿远应着，转身准备走进后厨，却被男子叫住，“等一下……”
男子叹息：“不用了，这些糕点都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什么意思？”一旁的冯老七和曲儿面面相觑，“难道孙公子的婚礼取消了？”
男子摇头，悲痛道：“孙公子在半个月前已经去了……”
“什么！”众人不敢置信。
这时，秋四娘正好将做好的糕点搬出后厨，听到此事，心一颤，手一抖，糕点全部掉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秋四娘哽咽。
“孙公子半个月前已经去了……”男子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怎……怎么会……这不可能……”
“此事千真万确啊……”
男子悲痛地诉说着孙有为病逝的经过，一字字一句句都如尖锥般刺痛着秋四娘的心，她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自己拼尽所有，牺牲一切都要救活的人，却只活了一年不到……如果是这样，当初何不与他共度那仅剩的时光，也不至于落到孤单影只，天各一方……
顾清明和曲儿、冯老七望着秋四娘离去的背影，心头悲凉不已。
那名男子走后，冯老七有些坐不住了，他转头看向顾清明，问道：“兄弟，那秋四娘和孙有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听到孙有为的死讯她那么难过？”
曲儿狠狠瞪了冯老七一眼，“那还用问吗？男女之情的事情。”
顾清明若有所思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一团橙色的微光缓缓漂浮在半空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就在此时，一抹绿色的倩影映入顾清明的视线，随即耳边响起如叹息般的询问声：“请问秋四娘在吗？”
顾清明这才仔细看清出现在门口的美丽女子，“你找四娘？”
女子微微的点点头，一双微红的眼睛透着些许期待和一丝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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