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歪,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靠着沙发窝里了一宿。抬头看着4点30的挂表,那些埋在酒精底下的回忆又一次随着胃里的抽搐翻腾起来······
这个杀手一点也不冷(2)记得签协议的前一天我还在计划他生日的秘密惊喜,悉心勾勒着他意想不到的细节。不过我的“惊喜”似乎来得早一些,在外出差的张先生给我发来的简讯上赫然写着:想了很久,还是分开好一些,你还年轻,别耽误以后的生活。这几行字我读了一个世纪,把他的号码念了好几遍,确定是他发的之后,心里颓然的往下坠,回拨回去,无人接听。他只要不在飞机上,是一定会接我电话的,哪怕在开会,因为我总是很识趣,不会烦他的。我是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和他结婚的时候就想过万一哪天分开,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大吵大闹披头散发哭天抹泪,还是不置一词气定神闲优雅转身给自己的死要面子画上完美的句点,然而事实证明这些猜想都相当的没有必要,生活没有剧本也没有排练的机会,它最喜欢看到你茫然失措而又蹩脚的临场发挥。话说回来,你到底能用什么方法留住要离开你的人,道德?威胁?孩子?还是记忆深处的往事和不值钱的泪水?即使这样,最后能被留下来的,都和爱情没任何关系。
这个杀手一点也不冷(2)离婚的事也已经过去一周了,墙上的表指向六点,我决定起来收拾一下自己,遮盖住自己多日以来的倦怠和憔悴,透支出自己最后的活力,走出去看看褪下张太太的头衔之后,外面的世界。走在通向学校的街边,踮脚数着和他一起走过的石砖,迈进和他常去的咖啡厅前,看见不远处的情侣在吵架,大致是女生在吃醋,男生宠溺的解释着。打心眼里羡慕这种能吵架的关系,这种带着烟火味的关系,看起来能持久而有趣。不像我们,连最后分开都没有挽回的力气,相敬如宾的永远不像家人的状态。我似乎永远不能像其他女人平等的左右张先生,我曾经说:别人想用鱼缸困住他,我会给他一片海湾。可是他最终还是寄情于那种若即若离的得不到,而不是我这样的全盘托出。所以,倒贴来得情感隐忍往往占了大半。用完全的自我奉献可以换来感恩,满足,愧疚等很多很多种情感,唯独不是爱。所以在感情上,最好记得努力七分就够了,剩下的三分余地,留给自己。毕竟学了这么些年的会计,做事情不求回报还把连本带利自己赔的一干二净,一次就够了。下回,我来做杀手吧,万一我用心聪明起来,迷人又危险,你会不会怕?
如果你问我是否还爱着张先生,目前而言我可能会给出肯定答案,毕竟惯性使然,全心投入到抽身而退,总得切换几次。如果你还要问为什么,请先回答我:why is a ravon like a writing-desk?
这个杀手一点也不冷(2)崭新的一天,唱片机换上新的黑胶,拿铁的泡沫第一次亲吻杯沿,松饼首次漾出 醇香的味道,茫茫人海中,这份卑微到尘埃里的爱,也终于该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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