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光影在眼眶中打转，似乎在思考，又像在回忆。我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继续讲下去吧。”她动动嘴唇。
“下面的事……”我吞下一大口杜松子酒。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下体热辣辣的痛，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我看见一团阴影的后面似乎坐着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十一捂住了脸。
“还不错。”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无，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想干什么？”十一问他。
“想干的事已经干完了。不过，你真不赖。”他的夸奖听起来十分刺耳。
那人突然冲上前，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乳头，她这才发现那里已经被咬红了。
“想跟你商量下以后的事情。”他凑到她的脸上，然后又歪头向着她的耳朵里呼了口气。
“没有以后了。”她或许被吓傻了，又或是放弃挣扎了，竟显得异常平静。
“那我们就到这为止。你看，我也没有伤害你对吧？放你走之后，不要有报警的想法哦。”
“报警对我没什么好处。”
“知道就好。”他像是就在等这个答案一般，听到后满意地离开了。
“我穿好被丢弃在一旁的衣服，出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是一间废弃的车库。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 我怕你会担心……当时天也黑了，我好害怕……我找不到手机了，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我突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开始蹲在地上大声哭……”
我摘下眼镜，用双手捂住脸。
“我想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我想跟你说可能会好一点。”
可是我…似乎也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态度去面对。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去想一想该怎么办，这件事太突然了，”我头脑一热，说出了一句让我一直到现在都后悔的话。“我甚至都找不到对的情绪去面对你。”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种令人害怕的沉默。
“啊，没关系的，我知道了。”她叹了口气，从椅子上拿起包，起身转向门的方向，穿过马路直到对面，拐入一家并不显眼的店，最后被人潮淹没。
橱窗外落叶打着卷，光着脚的小孩子在广场上乱跑，他捡起一片叶子歪着脑袋看了看，然后又将它扔向空中。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没察觉他什么时候竟跑到橱窗前也向内看着我。隔着玻璃我向他招了招手，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你。”我辨认出口型，眉头皱出“疑惑”两字。
“你是个坏人。”他吐了吐舌头，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跑向了一个像是他奶奶的人。
我是个坏人？我就是个坏人啊。
“连孩子都知道我是个坏人。”我苦笑，“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记得还是你告诉我你姐姐她自杀了......”
“我知道，可她没有自杀。”她对我勾了勾嘴角，“她现在就在你面前。”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明明这副面孔那样新鲜，“难道你变了副模样？”
“不是我变了。是你，A君，是你变了。”
“我……”
脑袋里突然响起回声：“是你让世界无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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