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名“辣菜",学名不知道,肥料足的话能长得很大一棵。每年秋天下霜时节,也是辣菜收获的时候。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腌制过辣菜,也不想去腌制,因为上学的时候吃伤了。
那时生活困难,没有现在这么多时令蔬菜。在外求学的我每周的下饭菜就是一玻璃瓶炒好的辣菜。这还是好的。有时候没有时间炒的话,就直接装一瓶子生的,生的辣菜有点呛人的辣味,咬在嘴里又有点涩涩的,想不起来那时怎么下咽的。
因为姊妹好几个,母亲忙不过来,每周炒辣菜都是我自己来,奶奶偶尔有时间的话也帮我炒一下。我其实不会炒辣菜,只是看见大人炒菜的样子就依葫芦画瓢吧。放上油,倒上辣菜直接就开炒。
现在想来,那是件很难为人的事情:要一边烧火,一边炒菜,对于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真的不怎么容易。总之,那是每个有时间的周末下午必做的工作。背着咸菜上学一直持续到整个中学阶段,那最咸的辣菜占据了记忆中的绝大部分。
所以,三十多年来从不吃辣菜,除了因为吃了太多外,还有不愿掀起的伤疤:最苦涩的记忆。不单单是苦难的生活,还有那片独自一个人成长的经历……苦闷,惊慌和孤独,无人来帮着排解。疼我的奶奶也只是生活上假以援手,她毕竟只是一个疼孙女的最朴实的农村老太太。
那时的内心漂泊不定,无处安放。靠着奶奶的疼爱坎坎坷坷地走过了至暗岁月。只是刚刚毕业,我还没有适应毕业后的生活,奶奶因病撒手人寰。一个月的时间里,瘦了好多,那是夜夜伴着泪水流失的……
亲戚捎过来腌制的辣菜。第一次炒,很不成功。虽然我放了一大碗的花生和黄豆,依然咸得让人无法下咽。小时候的辣菜也一直这么咸吗?我真的忘了太多。
第二次尝试。把辣菜在温水里泡了一天,随后滤水捞出,伴着一大碗的花生和黄豆,一大勺的油,锅里还放了点剁碎的蒜末和料包。炒熟尝尝味道,发现根本不怎么咸,应该是泡的时间太长了吧。不得已又放了点耗油和味达美,加点青辣椒和蒜苗出锅。
端上饭桌。只是吃了那么两口,不只我,老公和儿子也全都爱上了那个美味。真的好好吃!那种味道,胜过我现在尝试到的所有咸菜。
味蕾的刺激就这么拉回了过去的记忆。无以名状,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是我的奶奶,我再一次地想起了您!想起您给予我温暖的那年那月!想起最暗的黑夜里您为我点的一盏灯!
您看,您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但有个信念在心中永远没有更改: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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