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那些蚕宝宝》一篇,突然就有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有童年的,有现在的,有个人的,也有学校制度的。
说到孩子们用作业纸折成的小纸盒养蚕的乐趣,王大庆老师说“我看在眼里,并不打扰他们,虽然知道总有一些抑制不住的小家伙在上课的时候也会一门心思挂在蚕宝宝身上,但我暂时并不禁止他们养蚕”。看到有的孩子“在上课的时候也会一门心思挂在蚕宝宝身上”,我想到了我的教学,要的我的学生这样,我发现了非得把他们的蚕扔出去不可,怎能为了个玩物影响听课呢?我想不止我这样,恐怕和我一样的老师不在少数。看到大庆老师说“但我暂时并不禁止他们养蚕”,这是老师给了学生观察感受的过程,有时这样的过程很重要,当儿童时的观察重要,对今后回顾起这段日子也很重要。由此,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像我这个年龄的人,或者再大十来岁、再小十来岁的,三年级时冬天就开始上夜学了,下午放学回家后吃完饭就端着煤油灯去学校,条件好点以后会拿着一只蜡烛。晚上主要是上自习,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上自习时,老师并不光在教室里盯着,这就给了我们这些看似听话实则捣蛋的学生一些不干正事的机会。我们在家里给不知从哪淘换来的香脂盒拧上一条铁丝,做成把炒勺样,每天装在书包里,晚上来学校时还偷偷从家里抓把黄豆放口袋里。晚自习上,一旦老师离开教室,我们就把香脂盒拿出来,里面捏上几个豆粒,然后端着铁丝把盒子放到火上去烤,边考边不停地晃荡香脂盒,生怕豆子考不均匀。烤完一“锅”,把豆子倒在课桌上,再烤下一“锅”。烤上一小把,我们就分着吃。那时候,烤豆子的香味溢满味蕾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了偷烤成功的快乐。坐在教室紧前头的同学是否敢这样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在教室后半截的同学经常有这样干的。有时一锅没考完老师就来了,吓得我们就赶紧把“锅”端到桌下藏着,等老师走了继续,有时也会把灯偷偷挪到桌下,同桌俩桌面上公用一盏油灯,桌下却是一人端灯一人执“锅”继续烤。有时早自习也偷着干这么一两回。老师从来没抓住过我们。现在看到大庆老师的“不禁止”,才想到老师没抓住过我们不是不抓,是没想抓吧。豆子一烤那么香,而且不是一个人在偷着烤,一进教室,那满教室烤豆子的香味老师会闻不到?恐怕只是老师不和我们计较吧,因为那时候本也不强调这么多的安全问题。说也奇怪,那时候不论谁偷着烤豆子,从没出现过因为偷着烤豆子烧了书本或者衣服的。大概在老师的宽松管理下,我们自己更知道安全的重要性、自己也做得更好吧。现在想来,真是感谢那时我们的老师们,让我们的童年丰富多彩,也给了我们一个比烤豆子还香的童年回忆。
我们小时候,老师给了我们宽松的成长环境,可是现在我们却容不得学生如此宽松地成长,一则学校制度规定学生不准往学校带零食、带玩具(否则扣分、没收),二则我们怕不好管理、怕学校逮住扣分,三则当了老师我们就忘了童年玩的快乐。种种原因让我们对学生严盯死守,除了学习或者班里安排的集体活动,除了学习,我们是不太允许孩子们做其他事的(就算雯雯有一次上课时间领着学生在校园里观察,还被校长看见后给轰回教室),一切的观察我们都要求孩子们放学后回家去做。
读大庆老师的这篇《那些蚕宝宝》,看到她鼓励学生养蚕,明明知道有的孩子上课为了养蚕心思不在课堂上她也不禁止,我感慨,这样的老师是何等的大胆、何等的有气度啊!这样的王老师给了孩子成长的宽松环境,也必定给孩子丰富多彩的童年不时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佩服大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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