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我围困在角落里头,觉得太阳偏心,不往你这照一点光,只留给你阴暗与寒冷,那么可能活活困死在那一寸地里头。旁的人从你身边经过,只会奇怪,怎么有这么一个人把自己的埋的那么低,缩成那样,还止不住发抖。偶有胆大或热情的人,探出头来问上一句:“你怎么了,难受吗,怎么缩成这样。”你要么不是想要急迫的扯住那人的衣袖,喊:“救救我,救救我。”要么不是觉得羞愧,恶狠狠的瞪着他,总之那零散的几个人都吓跑了。再也没有来问候,于是你哆嗦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温暖……
我过往就是如此,多少天我都是把自我围困于一个角落,头压得很低,不曾露于阳光下。别人泰泰然然经过,我要在心中低吟一句,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都像当我是空气一般,没有人愿意搭理我呢?我那么不讨人喜欢吗,为什么我的话,他们都不感兴趣呢?他们是不是有意避开我,我凑过去,他们怎么就默不吭声了。
然后,我就靠愤怒来遮掩心中的不安了。好吧,我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人,与你们都融不到一块去,我们三观不同,我要出淤泥而不染,我要特立独行,我要展示自我的风采。于是我高傲的伸长了脖子,眼里轻飘的容不下身旁任何的人,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啦,你们就苟合的沉醉在这浮华之中吧。像看破红尘一般,站在最高的一楼,俯瞰着世间,睥睨众生,看人们奔走、忙碌、欢笑、痛苦,叹息他们的执着与庸碌,为自我的超脱而感动。
可是是“高处不胜寒”吗,还是我亦无能去做到潇潇洒洒,笑傲人间。我想跳个回旋舞,结果就从那楼上跌下来了,还是我只是肚饥,那高楼只有缺角的明月,萧瑟的风,没有让我果腹的一蔬一食,我腆着脸就下来了。或是我做不出什么绝世的诗篇,或是无人来欣赏,难道要我邀了嫦娥仙子吗,她会来吗?我徘徊于楼上做什么,啊,我是孤独了吗,我凄凄惨惨的下了来。
然后,我开始恐慌,在这人世间,每一个人过得都比我好,什么另他们那么快乐呢,他们怎么做什么事的成群结伴呢。“诶,来帮帮我,好吗?”我呼唤着四周的熟知,“呦呵,您不是自居首位吗,怎么由得我们这些俗人帮忙。”其实这是我的臆想,但我觉得实际就是这样。我在人群中抬不起头来,弓着背,眼睛紧紧注视着自己两只染了尘土的脚。绕过川流不息的人,只到了最僻静的地方,最深的暮色,最萧索的气象,枯叶满地,枝丫光秃。哦,我该怎么办,这路怎么如此艰难,我该怎么走下去?
都是耻笑吧,他们窸窸窣窣讲些什么。是我做了什么?我说错话了,是我走路姿势太难看,还是因为我扭捏的作态,或是我外表的丑陋。啊,前方,前方是什么。如今我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未来也是如此,我天生不被祝福,我注定不讨人喜欢,我在人群中生活不下去的啊。该如何,该如何。我只剩漆黑深邃的夜,入不了的眠,和自我的空空慰藉。我怕是无法在这世间立足了,我要逃,要逃,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我这么一个不好的人,哪里容的下我呢?
一次课后。“哈喽。”我低着头把一切埋进那握着的手机,那是救命的毒药,我知道,看上去我很多事要做。我抬起头,那甜甜的女孩子甜甜的笑,她像我打招呼呢。“嗨”,超出我的反应,像本能一样急忙热切的回她,她挥挥手离开。我好似看见了一点光。她向我打了招呼呢,我一直觉着她是厌恶我,看不起我的,怎么?……
“嘿,你去哪,跑步吗?一起吧。”被另一同学约了一起跑步。哦!她是叫我一起去吗,是要和我一起跑步吗。我怯弱的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笑着点头。她推着车和我一同走:“诶,你觉着我的这个口红显老吗?”“啊,”我急忙回应,“不显老,不显老,很好看。”她如太阳花一样的笑:“你都没仔细看呢!”她发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回去拿,我一人跑着。
平时跑完一圈就累得很,怎么今天,跑了三四圈,还有好多力气呢。那暖烘烘的太阳照在半边脸上,是温热而不刺人的。跑完,最里头的衣衫湿了。一路回去,觉得视野怎么如此开阔,是一派秋高气爽。遇到好些同学,我试着与他们打招呼,他们竟都热烈的回应。
啊,我以为他们都讨厌着我呢,是我想太多了吗,哪些人都是那么善良单纯呢,他们才不在乎我多么清高,曾多么在心里瞧高了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这世上有几个不普通的人呢,我需要情谊,就像我需要阳光。谁能知道,只是一下子,我就解脱了呢,我觉得自己不比一些哲学家差劲,我想通了自己的人生哲学呢,在那么短的时间。
谁要独上高楼,偶尔化一句诗人的感叹。望明月,不是孤冷清傲,是一方皎洁,如我们向上开明的心。我要做个欢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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