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算大的院子,几辆微旧的小汽车,许是停放的时间过长,车轮下的白雪完完整整。车子的主人——几个年轻的男人从一个屋子到一个屋子穿梭,时而怀抱资料,时而手捏电话,一口的工程术语。他们已经一整年没回过家了。
“回家,回家,回家过年。”进入腊月,工程部的办公室里每天都会传出这样的声音。不用多想,一定是计划部的小贾哥趁着工作间隙在“蛊惑人心”。十二月,疫情突然出现大反转,他所去的上海,也成为敏感地带。“不能给国家添乱,也不能给家人添乱。”经历了几番思想斗争,加上同事们的连番“安慰”,他光荣地成为了工地坚守者。偶尔,他也会安静下来,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凑近一看,一个软儒的小团子在手机的另一端欢快地蹦来蹦去,杏核般的大眼睛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是他可爱的小侄子。很久没见面了,只能看家里每次发过来的视频,那个刚过两岁的小棉花,脸上扬着快乐的笑容,在这空旷的工地,给他带来了大半的快乐。
试验室的品哥,已经做了十年的工程人。那句“长大离家后,故乡只有冬,再无春夏秋”他有着极深的体会。整整一年,他所触到的家乡,都是隔着手机屏幕传来的冷暖。三岁的小女儿奶声奶气地叫着“爸爸”,偶尔不听话,在妈妈那里挨了训,一个视频打过来,看着许久不见的爸爸的模样,几句安慰,脸上重新挂上开心的笑容。有一次,一起出去吃饭,车上另一个哥说最近孩子过生日,想要个超大的棒棒糖,边说边在淘宝上搜索起来,一旁的品哥像是想起了什么,憨笑着说,“我也给我们家沫沫买一个。”说着,也打开了淘宝,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他的心里一定有着一幅美好的画面,那个叫沫沫的小姑娘,也一定在远方思念着许久未见的父亲。
“我爸从来没过过生日,今年我想给他过一次,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财务部的小李,下半年才来到项目部,离家八十公里,只在十月家里有事的时候回去了一趟。盼女心切的父母一进入年关,隔三差五就问她什么时候放假。家里四口人,分散在四个城市,只有过年,才有团聚的机会。因为疫情,父母都早早放假回家,等儿女成了老两口每天的任务。“家里年货都准备齐全了,你们啥时候回来?”昨天才说过放假待定,今天一早,父亲就又发来了消息。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到腊月,她和弟弟就喜欢跟着父母赶集,集市上零零散散的物件都能让她欣喜无比。这样的快乐,自她成为一名工程人后被宣布结束。“不过成为工程人之后,突然懂了父母,懂了工作的意义。”小李吸溜着嘴里的奶茶,异常认真地说道。
是呀,这群铁建人每年都行走在祖国的大江南北。看遍了城市的高楼大厦,欣赏过山间的绿树繁花,也走过人烟稀少的西北小镇,但内心的那份坚守,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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