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记不清
来天台支援是第几天了
每天反复挣扎在起床闹钟的铃声里,重复着手术衣里备好口罩、穿防护服、集合、整理、采核酸……
一开始经历的胃痛、穿防护服发炎的勒痕、出脓的压痕,快抬不起来的手,酸胀的肩和背,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和独当一面。
关于我做核酸的时候的眼神房间的窗外有山,不知不觉,我已经见过弥漫雾气的山,下着雨的山,太阳刚升起时的山,即将破晓的山,有着鸡鸣鸟叫的山。
第一天支援天台每天清晨出发的路上总是很安静,能看见穿着防护服的“大白”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日复一日坚守在出口,偶尔四目相对,眼神疲惫却带着坚持。
我们核酸采集的工作点刚好是单位的四人小组,大家互相之间默契对于防护工作也是慎而慎之,古灵精怪又超级细心的安琪,工作安静而认真的晨晓,以及操碎了心的海玲医生,有时候偷偷看见她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的时候就感觉鼻子一酸,是真的操心啊,点位的工作人员对于点位的事情都不熟悉,更别提对于医疗废物的处理包扎消杀,别人问为什么不让工作人员自己处理垃圾呢,多危险啊,我看着海玲继续手里的动作语重心长的说过“我知道怎么处理,她们也很辛苦,这是互相的,我们也是要保护她们的。”
我们站在远处看着她一个人在小心翼翼的处理点位的医疗垃圾并教会这里的工作人员如何处理,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好像收获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我们的点位在明丰是生产防护服的公司。点位的负责人姓胡昵称胡不二,温柔细心而又认真负责的小伙子。
珍贵的合照我印象深刻的记得采集鼻拭子的过程一个阿姨忍不住要抓着我的隔离服,我下意识大声说了句我很“脏”不要碰到我,在接触到时我隔离服的手给她喷了酒精又忍不住说“我们接触那么多人很危险我们的隔离服防护服不能碰知道吗,回去记得再洗手”
在药厂采核酸就在那天结束点位采集时小胡突然对我们说“就是刚才听到那个…就不要说你们很“脏”你们是最干净的”,我们倒是觉得暖心回到“没关系啦本来就是。”我听到略微哽咽的他说到“这样说你们自己我觉得很难受,不应该是这样你们是最干净的”,我愣了很久没有回答。
合照采核酸第三天,因为咽拭子资源不足改为鼻拭子,而我们并没有大量采集鼻拭子的经验,担心经验不足造成群众采核酸的不适,心里难免会有些慌,但是大家很包容也都很配合,有什么不适也尽量忍着。到了第四天,我们逐渐熟练掌握要领,昨天的人开始对我们说“今天的小姐姐做的很棒哦”,“今天的小姐姐很温柔啊”!我忍不住在内心偷偷回道“其实还是我啦”。
外出采核酸结束第三天核酸采集,检测结果不是全员阴性,支援“无限期”拉长,与此同时,很多点位的工作人员换成了陌生的志愿者,隔离的人员一天比一天多 ,点位工作人员一天比一天少 ,物资一天比一天少,越来越多的“大白”变成小蓝人(隔离衣),把防护服留给转运密接次密接的人员,大家好像变得紧张起来了,点位小胡倒是还在,大家拉了小群,他拍拍胸脯说点位缺少什么物资和他说,“你们每天那么辛苦,其他帮不上忙,如今有了表现的机会,怎么要都保证你们不为了这个事情烦恼”
可是啊
小胡的每天工作我们后来才知道在我们采集结束休息的时间里,他忙到凌晨,平均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和他并肩作战的队友只剩他一人,
以前他也应该只是一个鲁莽的少年,
却急匆匆地成长担负起重任,
成了我们眼中安若泰山的人,
酒店前的花凋谢一波又开一波,
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
我们也逐渐了解他内心柔软和坚毅,
此时此刻有多少人如他一般的人呢,
在经历日复一日漫长繁琐的工作,
却还是能打起精神和大家的道着早安。
大家的合照第七轮核酸采集那天闹了个乌龙,因为防范区、封控区、管控区换了点位,小胡以为这是“最后一面”固执的一定来见我们,听说还哭的稀里哗啦,那天晚上小群里的视频通话他去安装电子锁,手机朝着天空的时候,很奇妙的,我和同伴一起看见了流星。
我想或许不管在哪个时代,最宝贵的东西,永远是希望,就像此刻,我希望,大家平安,疫情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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