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熟悉而陌生
每次回老家,都会经历很多新鲜的人和是,让我有一种想把他们一一记录下来的冲动。
它是我的出生地,是我童年玩耍的地方,它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三十多年前随父母外出工作搬迁离开,三十多年后又随父母的落叶归根而回归。
我和这个小小的叫莲塘的村子,不只隔着800公里的空间距离,还隔着三十多年的时光。
村里的老人们,都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说我长得胖,眼睛又大又圆,看到我如今高瘦的模样,想必他们和我一样,无法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吧。
每次回来,我都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人,过着和深圳人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们有另外一套日常作息、相处模式和人生哲学。
在深圳生活的日子,我从来不知不觉,只有离开它,去到别的城市,特别是回到老家时,我才知道深圳的特别之处,它不同寻常的年轻、整洁和高效。
2 老人
我们村不大,二十多户,一百多口人。和我同龄的人,基本都在广东工作,不少人在工作的地方买了房子安了家,暑假都很少回来,春节偶尔能遇上,经常是“相见不相识”,不知如何称呼。
我父母这一辈中,年龄最小的是住在我家对面的阿姨,丈夫已过世,独居两层日式小洋楼,今年刚刚办过七十大寿,其次是我妈妈,去年满七十,独居。
年龄最大的老人今年满九十,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康健,不过,脑子好像开始糊涂,去年她还能老远叫我的乳名,今年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她有两位女儿轮流照顾着,给她做饭,陪她说话。
我妈妈很羡慕她的这份福气,经常说,我现在还年轻,等我这个年纪了,也要你们做饭给我吃,陪着我。
3土地
曾经我们这里是全国闻名的柑橘和茶油种植基地,这些年疏于管理,山上已经没有剩下几棵果树。即使到了秋天,这仅有的几棵果树努力结出累累果实,也没有人去费那个劲采收。能值多少钱呢?还不如直接去街上买,年轻人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而老人家则是有这个心没这份体力。
村里的良田都承包出去,有专门的人种。分到每家每户的菜地,还在各自艰难地维持着,很多自己种不了了,花钱包给别人种,100元一年。据说如果荒着不耕种,上面就要收回。
2023年情况是这样,那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农村会是怎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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