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又见凤凰花开。行政楼一隅无疑是校园内最亮丽最抢眼的风景。凤凰树上挂满了一簇簇丰腴的花瓣,红艳艳的,向天空泼洒着漫天明媚的红。
雨水丰沛的南方,此刻,凤凰树的叶子翠绿的发亮,直逼你的眼。在这翠绿与绯红的掩映之下,有一塑高大的孔子像,孔子像旁边是一排排的休闲椅。总有三三两两的学子们抱着书坐在树下那一排排的休闲椅上,或轻轻吟咏,或讨论学业,或干脆啥也不干,闭上眼睛,静静享受沁人心脾的凤凰花香。
铃声响起,学子们纷纷离开座椅,回到班里去上课了,沸腾的校园瞬间由喧嚣恢复宁静。
久坐改作文的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该出去走走了,便很自然地走向凤凰花开的胜地。
满心的喜悦,趁学子们都上课去了,该轮到我来享受这花开时分的美好了。
来到凤凰树下,只见一个胖大叔在忙碌着,他的头发几乎脱落殆尽,光溜溜的脑门,胖乎乎的身材,也并不高大,“一胖毁所有”在他身上得到验证,因为“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粗壮了,没有了英姿帅气之感。
他正拿个梯子,爬上孔子雕塑上去除尘,锄草。忙活的正欢呢!这是精细活,得一点一滴地清理雕像上的尘埃与杂物。
他是我们单位的后勤人员,之前做保安,这半年改行做后勤了。他每次见面都称我为“家人”。刚开始这么称呼我时,很诧异,便问他为何称我为家人。他说他和我同姓呢,自然是一家人啦!这解释很合理。我又免不得寻根究底起来:“你刚来不久,单位几百人,怎么知道我和你同姓?”
他笑了笑:“每天你的车子进出校门时,大门会自动放闸门,上面会显示你的名字呀!”
噢,原来如此。他是个细心人。从此,见面都以家人相称,我也渐渐适应了他这称呼。他来自河南,我来自南方,天南海北的两个打工人因为同一个姓氏,也格外亲近些。
我便问他,学校要求你干这活?我狐疑,这也算一项工作吗?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哪个学校会派专门的后勤人员去打扫雕塑或者维护雕塑。
他笑笑说,见孔子雕像上都长出杂草了,就主动来清理了,校领导没有提这样的要求,纯属他自愿劳作的个人行为。他说打理好雕塑,看着也清爽舒服,孔子像必须保持洁净,它是学校的艺术品。
他这一番话出自保安后勤之口,多少令我对他刮目相看了,自己倒是羞愧难当了。再看我那家人,境界如此之高,干活全靠自觉,眼里永远有活的伙计,挥汗如雨也甘之如饴。
外表胖乎乎的大叔,看着有几分油腻,内心却纯净无比,又细腻柔软,干活也利落干脆。
凤凰花开的时节,烂漫了初夏,惊艳了时光,我的嘴角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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