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饭桌上,几位老兄说起单位里几个有名的打鼾高手,说某位同志的半鼾声,把隔壁再隔壁房间的人,都震得恨不得过来砸门~~我说我也算见识了其中一位。刚工作的某一年,一帮子人出差扬州,我真的就是一宿没睡。后来我才知道,没人愿意和他睡一个房间。大家欺负我是新人不明就里,所以就把我和他安排在一起了。
然后就把这篇旧文找了出来。一晃,马上两年了,孙兄。
今夜注定无眠。
不过,别人无眠是因为一年一度的剁手党出没;而我,则是因为同房的那位孙姓小子打呼噜~~怎么会有如此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临睡觉之前,他说你做得好准备啊,我打呼噜很严重的。我说那你必须在我睡着之后方能就寝:我最怕别人打呼噜了。
如雷贯耳这个词用在这个时候,才是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遇到了恰当的人。当我的耳膜被震得感觉马上要破裂了,他自己却是花样十足、如痴如醉。打开手机一看,其实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不过几十分钟。当然,也就这短短的时间内,阿里巴巴就已经有400多亿的进账了。我们两个俗人,只知道睡觉。
我大声地咳嗽;我直呼其名,“叉叉叉,天亮了”;我不停地拍打床沿……记得以前只要使出这些手段,打呼者大多会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顺带翻个身,呼声自然会小下去;但这次呢,任凭我怎么折腾,这些招数都不管用。
我忍无可忍,黑暗中摸到了旁边的那只烟灰缸,举起来向床头柜狠狠砸下,发出了沉闷而凄厉的巨响。这小子突然被惊醒的样子,“怎么了,怎么了?”,“没啥”,我说道,然后赶紧闭上眼睛。
可我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新一阵的鼾声,又欢畅淋漓地,在这个数平方米的封闭空间里,肆意叫嚣,违背了我的意志,无休止地强奸着我的耳朵。一浪更比一浪高。偶尔突然窒息,过后确实暴风雨来得更为猛烈。偶尔长吁短叹,似乎说不尽人间悲欢。你获得了快感,而我的身心,却受到极大的摧残。
不过这也没办法。不能埋怨他人。只能怪自己做不到百毒不侵。
很多年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一个宿舍几个人,每个人睡觉时都有一套绝活:打鼾?也就罢了。
老大打呼震天响。不过还好的是,这哥哥就很配合啊。他睡我上铺,每次发出不堪其扰的巨鼾时,我会从被窝伸出细长腿,用脚踹几下他的床板,他就很默契地翻个身,虽然估计极不情愿,但呼声立马温柔如婴儿般细腻吐丝,而且我一般可以赶在第二波浪潮席卷而来之前,稳稳地睡将过去。
老五磨牙吱吱吱。很像老鼠咀嚼大米时的尖锐犀利,当然有时也像吃铁蚕豆般的咯嘣咯嘣,甚或像面对阶级敌人般的充满深仇大恨,咬牙切齿,真担心第二天一早醒来,他满嘴的牙齿碎屑。最为痛苦的是,那个磨牙的声音,让旁人听起来心酸得不得了,直接崩溃。个中滋味,有过此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得到;或者,你可以感受刀片,或泡沫划过玻璃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我呢,喜欢说梦话。我死活不承认我竟然会说梦话~~我怎么可能说梦话呢?!但多人证明,有时大家还在卧谈正兴,兴致勃勃地讨论哪个女生胸大臀翘有味道呢,我突然来一句,“请大家注意,这里是重点”,或者来一句方言土话,然后整个宿舍就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众人等惊慌失措莫名其妙;然后有位仁兄试探性地喊我我却毫无反应。据说许多时候,当我说梦话了,大家还能跟我对接几句。然后宿舍混浊的空气中,充满了快乐的味道;第二天再四处散布关于我的谣言。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的祸出口出。
所以,如果你半夜偶尔从我们宿舍门口经过时,会觉得这个房间里,怎么经常像小卖部一般的热闹;胆小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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