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有一个愿望,就是走千山、涉万水,踏遍祖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三十年来,多半的时间都没能走出中原。即便是在中原,去过的地方也十分有限。
因为读汉语言文学,我认识了张承志,拜读了《北方的河》。字里神游,仿佛也到过新疆,到过陕西,到过黑龙江。
站在额尔齐斯河畔,想到了神秘的可可托海,想到了天山的融雪,想到了遥远的北冰洋。幻想着自己在那儿也曾有过的一段神奇往事,写出了一首动人的长诗。
顺着北流而去的河水,置身于携沙飞砾的浩瀚戈壁滩,我像风一样怒吼,像浪一样咆哮,像野马一样奔腾。忘记了时辰,忘记了岁月,忘记了故乡,忘记了往事,只记着这条伟大的河流。夜幕垂下来,星斗落下来,极光变幻着,魔影一般别样的异域啊!
东去陕北,站在湟水与无定河相交的河底村。我不禁想到了: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是,今天,这里河谷变高台,层林已凸童,古墓随雨下,彩陶溢成河。
黄河啊,被晚霞烧沸了的黄河,是谁飞奔着扎下猛子,钻入你炙热的血液里。你,是真正的父亲,是自由不羁,是伟岸慈祥的父亲啊。从唐古拉山奔来,多少痛苦,你裹挟而下,冲决一切,摧毁一切,就像一头凶猛的神兽。可你,也温柔,养育着兰花花,蕴蓄着河畔枣,歌唱着山丹丹……
永定河啊,谁说你瘦得可怜,静得枯落。当我转过那片幽林,看到那一万米宽阔的汪洋时,我才开始嘲笑自己的无知。
那条神秘的巨龙哟,盘桓在祖国的北疆边界。我仿佛听到汽笛的鸣响,仿佛看到一艘艘巨轮高耸的烟囱里吹出的滚滚黑烟,桀骜不驯的河,它负重却不沉重。那八十万的产业工人,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打夯声、钻机声,那改天换地的英雄气,到底是它的成就,还是因它成就!
北方的河啊,渺沧海之一粟的我,早已坠入你之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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