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租房在偏市中心的位置,我就注定得每天挤着上班高峰期的地铁,每天早上,都和不同的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大家反而对这样的拥挤和尴尬的肢体接触多了一定的忍耐程度。最开始的时候,我会在七点四五十的时候起床,八点二十左右到达地铁站等待地铁,如此的时间安排是因为我完全不了解早上上班高峰期是有多恐怖。排队过安检,排队上地铁,几乎要等5班地铁过去的样子,才能轮到自己,获得一个挤上地铁的双脚的位置。等待真的让人容易感到焦虑,我后面调整到七点半起床,八点左右出发,虽然地铁依旧是水泄不通,但是至少我可以早一点混入这灌满了人的地铁车厢,到达公司楼下排队吃早餐。
一大清早,我们排在地铁门的外面,歪歪斜斜的队伍,大家看起来都没有过多的活力,要么拿着手机翻看着什么,不去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要么呆呆的站立,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在地铁驶来的一刻,大家才像复活了般,身子不自觉的往前靠,眼睛盯着地铁驶来的方向。那种状态的差别,就像是地铁才是我们生存的土壤般,似乎只有那里才能给人希望。随着背景声音的响起,地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混乱的灌满了人群,偶有几个使足了全身力气在人潮中蠕动的人,渴望在这一刻挤出这个“人肉罐头”。灰头灰脸,随身携带的包也与自己脱离开来,谁还在意自己的服饰是不是原来的造型,发型是不是还保持着出门时候的直顺。这一刻,大家都只想一件事,快速下车和快速上车。我通常在急切地等待着乘客下车之后,赶快跨上地铁占据那个空位,不关心挤在我旁边的是什么人,只在意关上门的时候是不是会夹到自己。顺利关上门的那一刻,大家的表情和身体都会明显的放松下来,毕竟是成为了这“人肉罐头”里的一份子。不用扶着把手,因为你根本不会有机会抓住把手,只要有站定双脚的一小块地方,你就应该满足的和所有人一起,随着地铁速度的变化惯性的摇晃着身体。
尽管这样一个贴着一个,但是大家还是努力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有人有幸站在把手的位置,一手抓住把手,一手拿着一本《平凡的世界》,只顾自己看书,不顾身边的人如何蠕动着身体。更多的人艰难的用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狭小的空间摆平不大的手机屏幕,在看着些视频,更多是看各种类型的电子书。还有的人只是站立在那里,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发呆,偶尔抬起头打量一下挤在身边的人。有的人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被挤到的时候抬抬头,瞧一两眼,也就继续了。不过什么时候耳机被挤掉也是常有的事,那个时候听歌的优雅全无,只剩满脸的焦急。有的人会提前蠕动到门口的位置方便下车,被挤到的朋友有的面无表情,但是大多都会表现出一副委屈难受可怜的样子,我开始的时候也会,那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自然而然的就会以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弱势和被动。有时候这样的表现就是故意的示弱或者是强化对方的过错,毕竟,对方没有什么错,自己也没什么委屈可怜的。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让自己觉得有点恶心,后来被挤到也就若无其事了。
现在,我已经习惯于每天早上挤着地铁,要么发呆要么看电子书,等着地铁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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