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

老穆

文／若水萦冰

        穆老师依旧慷慨激昂的讲着，面对不到总数二分之一的同学，老穆觉得很满足。这么冷的天，这些同学不畏严寒的一大早起来赶着来上他的课，这让老穆前所未有的受宠若惊，这节课他讲得分外认真。当然，这不到二分之一的同学能有几个像老穆讲课这样认真地听课，恐怕是无从考证的了。

        L 是上课铃响过五分钟之后才与三个同学一起晃进教室的，当他们推开教室门的一霎那，正在讲台上吐沫横飞的老穆满怀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三位同学明知自己已经迟到，仍然坚持来他的上课，这让老穆觉得世界上最给面子的事莫过于此了。若是换做别的同学，上课铃响过之后还未能赶到教室，一准儿会放弃上他的课的打算，打道回府或者不知去哪儿云游去了。毕竟谁的脸皮也没厚到被教室里所有同学的目光一齐盯着而不有所想所感所动。要知道，大家都是斯文腼腆至极的人。

        事实上 L 从来不是一个腼腆的人， L 从来不认为别人的目光可以影响自己的行为， L 是奔着宿舍兄弟的一句话来的“老穆说这节课要划重点”。这句话之于 L 就像命令之于士兵，有着无可违抗的驱动力。

        老穆让 L 失望了，老穆并没有所谓的划重点，他只是把之前讲过的内容又串讲了一遍。老穆在讲台上手舞足蹈， L 在下面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百无聊赖地一遍又一遍的按着手机。若在平时， L 是不屑于来听老穆的课的， L 认为老穆是照本宣科，这让 L 觉得上老穆的课毫无意思，还不如在宿舍刷两把Dota。

        对于同学们上课的态度，老穆也不是毫无察觉，只是老穆认为，大家都是要毕业的人了，目前就业压力很大，毕竟传闻说大学生毕业就等于失业。同学们也许都在忙着找工作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吧，偶尔不来上课这也是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穆觉得他对那些逃课的同学还是比较理解的。可那只不过是他的主观臆想罢了，他那里会知道同学们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当然，出勤率和同学们在课堂上的态度也不是完全对老穆没有影响。有时候老穆的讲课声会突然停止，这个时候不得不说老穆确实心寒了，同学们基本上都趴在课桌上做自己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人在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同学们的这种态度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老穆制造的“噪声”戛然而止，随后是老穆疲惫的一句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话：同学们自己看会儿书吧。于是老穆开始在讲台上踱着步子，从这头到那头，再从那头到这头，就这样循环着。老穆不愿意打扰同学们，老穆知道，如果这时候他突然心血来潮，到基层同学们中间去看一看，慰问一下肯来上他的课的同学，他必然会听到一大片哗哗的翻书声和桌凳发出的声音。这时候老穆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影响到同学们了，这让同学们和自己都会很不好意思。于是乎，老穆和同学们之间便有了一种默契：老穆不讲课时大概可能也只在讲台那片区域活动，之所以说是“大概可能”，是因为同学们懒得抬头去看老穆到底在是干什么了。总之老穆一般不会影响到自己就是了。

        有时候老穆想想，也挺为自己感到悲哀的，不过老穆究竟还是老穆，伤心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快要期末考试了，自己要成为新的同学了老师了，新同学也许会对自己更好一点吧 ...... 老穆这样想着，心中仿佛又焕发了力量 ……